他重新看向屏幕上那个谜题：
什么东西既有钥匙又无锁，
既有空间又无房间，
你可以进入但不能停留？
“键盘。”威尔逊说。
“什么？”
“答案是‘键盘’。”威尔逊走到一台被锁的电脑前，在输入框里打字：
keyboard
屏幕闪烁一下，恢复原状——但只持续了三秒，又变黑，浮现新的谜题：
“不错。第二个：
我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，
智者需要我，愚者忽视我，
我说出真相却从不开口。
答案：______”
这次倒计时只有三十分钟。
整个楼层的人围过来，盯着屏幕。
“声音？”有人说。
“时间？”
“知识？”
威尔逊摇头。“太抽象。谜语人的谜题通常有一个具体的、物理的答案。”
他闭眼思考。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……智者需要，愚者忽视……说出真相却不开口……
“镜子。”他睁开眼。
“镜子？”
“镜子无处不在（任何反光表面），又无处可寻（本身没有实体形象）。智者需要它自省，愚者忽视它。它映出真相——你的真实样貌——但从不说话。”
输入：mirror
屏幕再次恢复。五秒后，第三个谜题：
“第三个，也是最后一个：
我可以被打破却从不被触摸，
可以被给予却无法被拿走，
可以被分享却无法被独享。
倒计时：5:00”
这次时间紧迫。
“承诺！”艾萨克脱口而出，“承诺可以被打破（违约），但不会被物理触摸；可以被给予（做出承诺），但不能被取走；可以分享（共同承诺），但不能独享！”
威尔逊犹豫了一秒，输入：promise
错误。
红色警告闪烁：“还剩三次尝试机会。”
“沉默！”it主管喊道，“沉默可以被打破（被声音），不被触摸；可以被给予（保持沉默），不能被取走；可以分享（共同沉默）——”
威尔逊输入：silence
错误。还剩两次机会。
时间只剩两分钟。
维克多急得额头青筋暴起。“老板，要不要我派人去阿卡姆疯人院，把谜语人揪出来——”
“安静。”威尔逊抬手。
他在思考谜语人的思维模式。三个谜题，难度递增，但有一个共同点：都是日常中容易被忽视的抽象概念。钥匙与锁（键盘），真相与沉默（镜子）……
第三个，可以被打破却不被触摸——
“信任。”威尔逊轻声说，“信任可以被打破（背叛），但无法被物理触摸。可以被给予（信任某人），但无法被强行取走。可以被分享（相互信任），但无法独自拥有‘信任’——信任必须是双向的。”
倒计时最后十秒。
他输入：trust
屏幕完全亮起。
不是恢复，而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界面：纯黑色背景，绿色文字如瀑布般流下：
“恭喜。
你解开了我的三道谜题，用时总计3一本康德的《纯粹理性批判》。他穿着墨绿色西装，打着问号图案的领带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。如果不看周围环境，会以为他是个准备参加学术会议的教授。
“你迟到了两分钟。”尼格玛头也不回，“我差点以为你不会来。”
“我花了点时间确认这里没有炸弹或陷阱。”威尔逊说。
“哦，那太庸俗了。”尼格玛转身，露出一个神经质的微笑，“爆炸是给小丑那种情绪化的人准备的。我喜欢更……优雅的游戏。”
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，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兴奋的光芒，像孩子展示新玩具。
“你的系统很有意思。”尼格玛说，“财务模块是艾萨克·罗森塔尔设计的对吧？那个被黑门监狱开除的会计师。他用了三重校验算法，很老派但有效。可惜他太相信‘官方协议’，不知道有些漏洞在协议制定时就被留下了。”
威尔逊把《爱丽丝梦游仙境》放在书架上。“你说要对话。关于什么？”
“关于秩序。”尼格玛走近一步，“我研究过你，菲斯克。你在哥谭建立了一个小小的理性王国。用数学代替暴力，用流程代替冲动，用效率代替恐惧。这很有趣，因为在这个疯狂的城市里，理性本身就是最疯狂的东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