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现代世界的产物。
一个完美的……标本。
奥古发出邀请：在韦恩塔顶会面，午夜，单独一人。
菲斯克接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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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，韦恩塔顶楼停机坪。
三百米高空的风冰冷刺骨。奥古站在边缘，长袍在风中纹丝不动，仿佛重力对他无效。
菲斯克从楼梯间走出来，没穿大衣，西装在风中紧贴身体。他手里拿着一根手杖，但不是为了支撑——是武器，也是象征。
“威尔逊·菲斯克。”奥古的声音平静，像在陈述事实，“你干扰了净化。”
“净化。”菲克斯重复这个词，“有趣的说法。在哥谭，我们通常称之为‘大规模谋杀’。”
“哥谭是人类的肿瘤。”奥古转身，眼睛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淡金色，“腐败、堕落、罪恶深植于每一块砖石。必须切除，用火焰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菲斯克问，“你烧光一切，建个新城？住满你训练出来的、不会笑、不会哭、只会服从的忍者？”
“那将是一个更纯净的世界。”
“纯净。”菲克斯笑了，“你知道哥谭最纯净的东西是什么吗？是化学废物。百分之九十九的纯度，能毒死一头大象。你想要那种纯净？”
奥古沉默。
“听着，”菲克斯向前一步，“你要清理疯子？好，我帮你。小丑在城西废弃游乐场，最近又绑架了三个孩子玩他的游戏。双面人在东区教堂地下室，每天抛硬币决定杀谁。谜语人在金融区图书馆，准备炸掉三栋楼来解开他最新的谜题。”
他报出精确地址。
“这些人，随便你杀。”菲克斯说，“他们破坏稳定，制造混乱，影响生意。你杀了他们，我谢谢你。”
奥古的眼睛眯起：“那你呢？你就不罪恶？”
“我？”菲斯克张开双臂，“我是贪婪，是腐败，是平庸之恶。我是警察收的黑钱，是政客做的交易，是普通人为了生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妥协。我是让哥谭还能运转的润滑油，尽管这机器已经锈迹斑斑。”
他放下手，声音变冷：
“你想切掉肿瘤？好。但切完之后你会发现，肿瘤不是哥谭的疾病，是哥谭的本质。切光了，哥谭就死了。你想拯救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吗？”
风在呼啸。
远处，城市的灯火像一片病态的星海。
奥古看着菲斯克，看了很久。
他在计算：杀死这个男人的代价。不只是物理代价——他能做到——而是系统代价。菲斯克建立的网络会崩塌，权力真空会出现，混乱会加剧。而混乱，是比腐败更难净化的东西。
他终于开口：“你维护这个腐烂的系统，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系统能预测。”菲克斯说，“疯子不可预测，忍者不可预测，但贪婪、腐败、平庸之恶……那是可预测的。我知道警察局长下个月会收多少钱，我知道法官会为什么案子网开一面，我知道哪个区重建能带来最大利润。”
他指向脚下的城市：
“而可预测，就意味着可控制。可控制，就意味着我能建立规则，让这场腐烂的盛宴……有序地进行下去。而不是炸掉桌子，让所有人饿死。”
奥古转身，望向哥谭湾。他的货船还扣在港口，他的小队在监狱，他的计划被一个他从未正眼看过的“普通人”瓦解。
“你会死，菲斯克。”他说，“也许不是今天，不是明天。但总有一天，你的系统会崩溃，你的规则会被打破。因为混乱是宇宙的本质，秩序只是暂时的幻觉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菲斯克点头，“但在我死之前，我能让这个幻觉……足够真实，足够持久，持久到我能赚够钱，建立遗产，让我的名字变成这座城市历史的一部分。”
他笑了：
“而你们这些想净化世界的人，最终只会变成历史书里的脚注。因为世界不想被净化，世界只想……继续。”
奥古没有回答。
他向前迈出一步，踩在停机坪边缘，然后坠落。
不是自杀。是消失——长袍在空中展开，像蝙蝠的翅膀，滑向远处的黑暗。
菲斯克独自站在楼顶。
他知道刺客联盟会撤退。不是因为他们被说服，而是因为他们发现成本太高。净化哥谭需要付出的代价，比他们愿意承受的多。
而成本效益分析，是连千年刺客都懂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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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两点，菲斯克大厦顶层。
威尔逊在黑色笔记本上写下：
刺客联盟事件总结
战术评估：
1. 非对称战争有效——攻击后勤比正面冲突成本低90%。
2. 情报欺诈的核心是了解敌人的思维模式（刺客联盟重视“象征”，故用布鲁斯·韦恩为饵）。
3. 谈判的关键：提供更简单的目标（小丑等），分散注意力，同时阐述共存的经济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