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市在沉睡，或假装沉睡。
而在那睡眠之下，系统在运转。
他的系统。
他设计的秩序。
建立在彻底理解混乱基础上的秩序。
他想起了马库斯的问题：“您不担心我复仇吗？”
他现在有了更完整的答案：
如果马库斯将来真的理解了这个系统，理解了哥谭的本质，理解了权力的真正形态——那么他要么会继承这个系统，要么会创建更好的系统。
而无论哪种，都是菲斯克的胜利。
因为那证明，他的思想，他的哲学，他的秩序，超越了个人，成为了哥谭黑暗法则的一部分。
成为了这个腐烂城市的……遗传密码。
窗外的东方开始泛白。
新年的第一天。
新的循环开始。
菲斯克按下通话键：“给蝙蝠侠的匿名账户转十万美元。备注：新年维护费。”
“给戈登副局长的慈善基金转五万。备注：警察福利。”
“给东区所有框架成员的家属送新年礼包。不署名。”
指令发出。
系统在运转。
在问候。
在渗透。
而他，威尔逊·菲斯克，三十四岁，心脏有恙，但头脑清晰，站在自己建造的大厦顶层，俯瞰着自己系统化了的半座城市。
他不是国王。
国王会被推翻。
他是……生态学家。
研究哥谭这个病变的生态系统，并在其中，培育自己的物种。
让这个物种，成为生态系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直到生态系统和物种，分不清谁先存在。
直到哥谭和菲斯克，成为彼此的定义。
新年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。
菲斯克看着那道光，没有希望，没有感动。
只有确认：
新的一天。
新的游戏。
而他，依然掌握着游戏规则。
这就够了。
在哥谭，这就足够了。
第四卷《秩序哲学》·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