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斯克看着窗外的哥谭夜景。
他突然意识到：以前他总在“前线”，因为他相信只有亲临现场才能掌控。但那其实是一种低效的控制方式——把自己当成最强大的棋子，而非下棋的人。
而现在，他必须学会当纯粹的棋手。
因为他的身体，不允许他继续当棋子了。
---
十一月，改变开始显效。
体重下降七磅。血压从160\/100降到145\/90。睡眠质量改善——虽然还是只睡五六个小时，但深度睡眠比例上升。
冥想最初是折磨。二十分钟的静止，对习惯行动的大脑来说像酷刑。但三周后，菲斯克开始体会到一种奇怪的清明：在冥想后的几小时内，思维更清晰，决策更冷静。
他甚至开始记录冥想时的“灵感”：
· “权力下放不是软弱，是杠杆——用别人的时间实现自己的目标。”
· “愤怒是决策的税，冷静是决策的补贴。”
· “身体是第一个企业，如果它破产，其他企业都会连锁破产。”
他把这些写在黑色笔记本上，标题：《健康经济学》。
---
但真正的考验在十二月。
圣诞节前，小丑又一次行动（规模较小，被蝙蝠侠及时阻止），但过程中波及了菲斯克的一个洗钱点。直接损失三百万。
按照以往，菲斯克会连夜召开会议，发脾气，施压，要求一周内挽回损失。
但这次，他收到报告后，只说：“列入年度亏损，税务上处理。加强该点的安保升级。”
然后他继续当晚的冥想。
维克多忍不住问：“老板，您……不生气？”
“生气会让我的血压升高15点，增加心肌缺氧风险。”菲斯克闭着眼睛，“而三百万美元，只是我三天利润。用健康换三天利润，不划算。”
他说得如此平静，像是在讨论买菜的价格。
维克多突然感到一种寒意：不是对菲斯克软弱的寒意，是对这种极致理性的寒意。
这个男人，连自己的情绪都能标价，然后选择最“划算”的反应。
这比暴怒更可怕。
---
年终总结会议，十二月三十日。
菲斯克站在高管面前，宣布了几项改变：
1. 权力下放： 成立三个“区域委员会”，负责日常运营决策，他只看季度报告。
2. 工作时间： 他本人的工作时间从每天16小时缩减到12小时，其中4小时用于健康管理（运动、冥想、医疗）。
3. 应急预案： 制定“菲斯克健康突发事件应对协议”，如果他突然失去工作能力，由维克多、罗素、艾萨克三人组成临时委员会，维持框架运转。
4. 长期规划： 启动“第二代管理者培养计划”，加速马库斯、莉娜等潜力新人的晋升。
会议后，几个核心成员留下。
“老板，”一个老部下犹豫地说，“外面开始有传言……说您身体不行了，所以放权。”
“让他们传。”菲斯克说，“传言的另一面是：即使我‘不行了’，框架依然在运转，系统依然在盈利。这反而证明了系统的韧性。”
“但有些人可能会趁机……”
“那就让他们趁。”菲克斯微笑，“正好清理一波不稳定因素。记住：权力不是抓住不放，是知道什么时候放手，什么时候收网。”
他站起来，身材依然庞大，但动作更沉稳了。
“我父亲是个码头工人，死于工伤——因为他过度使用身体，直到它崩溃。”菲克斯说，“我从他身上学到的是：不要成为工具，要成为使用工具的人。”
“现在，我的身体告诉我，它不想再当锤子了。”
“所以，我要学着当挥锤的人。”
“而挥锤的人，不需要自己那么重。”
他离开会议室。
剩下的人沉默良久。
他们意识到，这不是衰退。
是进化。
从野兽，到军阀，到影子皇帝，再到……
哲学家。
一个连自己的死亡都能计算进公式里的哲学家。
---
当晚，菲斯克在黑色笔记本上写下：
第一次健康危机总结
本章未完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