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听到脚步声，晏明修回过头，看到是江眠，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。
江眠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，手心里全是冷汗。他张了张嘴，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紧，根本发不出声音。
晏明修接完水，关上水龙头，看着他，似乎在等他的下文。
“那个……恭喜你……获奖。”江眠憋了半天，憋出这么一句。
“谢谢。”晏明修的语气没什么起伏。
水房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江眠深吸一口气，视死如归般地抬起头，对上晏明修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，用尽全身力气，颤声问道：
“我……我看了一下那个作品……叫《悸动》……”
他顿住了，感觉脸上的皮肤都在发烫。
晏明修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等待着他后面的话。
“……那个木雕的人……是我吗？”江眠终于问出了口，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，但他确信晏明修听到了。
问完这句话，他几乎不敢看晏明修的表情，飞快地低下头，盯着自己的鞋尖。
晏明修沉默着。
水房里安静得能听到水管里细微的流水声。
几秒钟后，就在江眠以为自己会被无视，或者得到一个冰冷的“不是”时，晏明修开口了。
“你觉得呢？”
江眠猛地抬头，撞进晏明修深邃的眼眸里。那里面没有戏谑，没有嘲讽，只有一种纯粹的、让人看不透的平静。
他觉得？他觉得是！可他不敢确定！
【请宿主说出指定台词！】系统冷冰冰地催促。
江眠喉咙滚动了一下，避开晏明修的视线，盯着旁边的墙壁，用快哭出来的语调，机械地背诵道：
“不管……不管是不是我……你雕得真好……我……我很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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