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眠感觉两眼发黑。
他想再打，手指却软得握不住手机。
“别打了……”顾星染含糊地抱怨，手臂收得更紧，滚烫的呼吸喷在江眠耳侧，“他那么大个人……丢不了……陪我……”
江眠还想挣扎，可沉重的眼皮和发软的四肢让他连推开顾星染的力气都没有。
酒精的后劲，淹没了最后的意识。
他脑袋一歪，靠着顾星染的肩膀，彻底醉晕过去。
顾星染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动弹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，满意地蹭了蹭，也沉沉睡去。
一时间，宿舍里只剩下沈临渊敲击键盘的嗒嗒声，以及两个醉鬼交缠在一起、靠在床梯旁的粗重呼吸声。
沈临渊处理完一组数据，揉了揉眉心，视线再次落到地上的两个睡得毫无形象的人身上。
他沉默地看了几秒，最终还是站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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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处理顾星染。
他弯腰，试图将顾星染从江眠身上拉开。
醉死的人格外沉重。
沈临渊费了些力气，才将顾星染的手臂从江眠腰间掰开，然后半拖半抱地将人扶起，踉跄着弄到床梯旁。
顾星染含糊地嘟囔了一句，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，被沈临渊冷静地格开，引导着他攀上床梯。
好在顾星染还剩点本能，歪歪扭扭地爬了上去，一头栽倒在床上，没了动静。
接下来是江眠。
沈临渊转身，看向依旧靠着床梯坐在地上的江眠。
少年醉得脸颊绯红，嘴唇微张，呼吸间带着甜腻的酒气，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蹙着，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。
他俯身，一手穿过江眠的腋下，另一只手准备抄起他的膝弯，打算用标准的搬运姿势将他送回上铺。
然而，就在他发力将江眠抱起一半的瞬间——
脚下不小心踩到了刚才顾星染喝水时洒落的一点水渍。
重心向后一歪！
“！”
他抱着江眠，两人一起朝着近在咫尺的床梯方向倒去！
为了保护江眠。
沈临渊在最后关头，硬生生扭转了方向。
让自己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床梯上，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。
而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江眠，则因这冲击和惯性，整个上半身往前一冲——
“啵。”
一声极轻的、带着微妙湿意的触感，在沈临渊的脸颊上绽开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沈临渊僵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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