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着头，刻意落后晏明修半步。
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一会儿是昨晚混乱的片段，一会儿是刚才食堂里羞耻的画面，一会儿又是顾星染那张带着坏笑的脸……
他几乎不敢去想顾星染如果看到那些照片视频或者听到传闻，会是什么反应。
就在他胡思乱想，恨不得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的时候，走在前面的晏明修突然放缓了脚步。
江眠心里一紧，也跟着慢了下来。
晏明修没有回头，声音混在晚风里，比平时低沉了几分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质感。
“昨晚的事，”他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斟酌用词，“不是一时冲动。”
江眠愕然抬头，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。
“药效只是催化剂。”
晏明修继续说道，语气平静，却字字清晰，“没有它，早晚也会发生。”
这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江眠混乱的心湖，激起更大的波澜。
不是一时冲动？早晚也会发生？晏明修这是什么意思？是在说他早就……对自己有那种想法？
这个认知让江眠的脸颊再次烧了起来。
他张了张嘴，却发现喉咙发紧，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晏明修终于停下脚步，转过身。
路灯的光线从他身后照过来，让他的面容有些模糊，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清晰，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，此刻正沉沉地看着江眠。
“我不喜欢模棱两可，也不喜欢被人当成消遣。”
“江眠，你那些玩笑，梦游，大冒险……到此为止。”
“我……”江眠想说那些不是他自愿的。
可话到嘴边又死死咽了回去。
他没法解释系统的事。
“从现在开始，”晏明修上前一步，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，“你做的每一件事，说的每一句话，我都会当真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江眠微微红肿的唇瓣和没能完全遮住的脖颈红痕上，眼神暗了暗。
“所以，想清楚。”他微微俯身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几乎贴着江眠的耳朵，“招惹我，需要付出的代价，你付不付得起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晏明修直起身，转身继续朝宿舍楼走去。
江眠僵在原地。
夜风吹过，他却觉得浑身燥热。
“不是一时冲动”……
“早晚也会发生”……
“到此为止”……
“我会当真”……
“代价”……
每一个词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。
所以，晏明修是认真的？不是单纯因为药效，也不是被他那些“任务”惹恼了报复？他对自己……是那种意思？
那顾星染呢？沈临渊呢？还有那个该死的、不知道下次会发布什么鬼任务的系统……
江眠一个头三个大，感觉未来一片混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