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医院。
顾星染被推进处置室，缝合伤口。
江眠一个人坐在走廊冰凉的塑料椅上，手指紧紧绞在一起。脑子里全是刀子捅过来时的那一幕和顾星染瞬间苍白的脸。
护士出来了一次，说伤口挺深的，要缝十几针，还好没伤到重要血管和神经。但失血不少，需要观察一下。
江眠听得心一抽一抽地疼。
他摸出手机。
想给谁打个电话，或者发个消息。
却又不知道该联系谁。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处理室的门开了，顾星染被推了出来。
他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，固定在胸前。外面套了件医院提供的病号服，皮夹克和染血的t恤被护士装在塑料袋里提着。
脸色比刚才好了一点，但依旧没什么血色。
“顾星染！”江眠立刻站起来迎上去。
“嗯。”顾星染声音还有点虚，但眼神已经恢复了点神采，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，“缝了十五针，医生说以后留疤了，你得负责。”
江眠鼻子一酸：“负责，我负责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行了，别对不起了，听得我耳朵起茧子。”顾星染用左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，“坐，陪我待会儿。”
江眠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，看着他被固定住的手臂，心里难受得厉害。
“医生怎么说？要住院吗？”
“不用，缝完针观察两小时，没事就能走。按时换药，别碰水，别用力。”
顾星染说着，突然想起什么。
“对了，我手机呢？刚才好像掉地上了。”
江眠这才想起来，赶紧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顾星染的手机——刚才混乱中他捡起来的，屏幕裂了一道缝，但还能用。
“给。”
顾星染接过，用左手不太熟练地解锁，看了眼时间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。
他点开微信，乐队群里消息刷了99+，都在问他去哪了，晚上排练还来不来。
他单手打字费劲，索性发了条语音：“有点事，今晚排练取消，改天。”
消息发出去，立刻引来一堆追问。
“染哥啥事啊？”
“声音怎么这么虚？生病了？”
“卧槽我听人说后街清吧那边打架动刀子了，该不会……”
顾星染没再回，关了群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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