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鸡蛋一共需要三个步骤。
扒皮，蘸酱油，然后吃掉。
鸡蛋皮已经被褪掉了。
但是江眠不会吃鸡蛋。
他只能照着之前看过的视频，一比一拙劣模仿。
就是公鸡有点烦，一直在那里咯咯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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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眠跪在床边，膝盖很快就麻了，下巴也酸得厉害。
他偷偷抬眼，想看看顾星染的情况。
正好对上顾星染垂下来的视线。
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桃花眼，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，眼尾泛着红，眼神涣散又迷离，正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那眼神太有冲击力，江眠心脏猛地一跳，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。
“别停……”顾星染哑着嗓子催促，声音里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脆弱感。
江眠赶紧继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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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十几分钟，顾星染突然动了。
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按住江眠的后脑勺，力道不大，但很突然。
江眠吓了一跳，动作顿住，仰头看他。
后者胸膛剧烈起伏着，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
“……江眠。”
江眠眨了眨眼，没敢动。
“我……”顾星染喘了口气，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，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，“我……瘦不了了。”
他松开按着江眠后脑勺的手，转而抓住江眠的肩膀，用力把他拉开。
动作有点急，牵扯到右臂的伤口，他闷哼了一声，眉头皱紧。
江眠被他拉开，不知所措地跪坐在床上，看着他。
顾星染撑着床坐起来，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。他低着头，额头抵着江眠的额头，滚烫的呼吸交错。
“邦邦我……”顾星染声音颤抖，还有一丝江眠从未听过的、近乎哀求的意味，“江眠……求你了……让我……让我……”
他顿住了，后面的话像是卡在喉咙里，怎么也说不出来。可他的手却紧紧抓着江眠的肩膀，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江眠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眼睛里浓得化不开的鱼望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
他想起系统任务的最终要求——引导目标主动。
现在……算主动吗？
顾星染在求他。
用这种眼神，这种语气。
江眠脑子很乱，可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识。他慢慢点了点头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
“……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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