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？”江眠心里一紧，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不怎么疼了。”顾星染皱着眉，用左手小心翼翼地去碰了碰右臂的绷带，“刚才动一下还疼得厉害，现在……好像好多了。而且绷带下面……感觉有点痒。”
那是伤口在快速愈合的迹象。
江眠当然知道原因，但他不能说。
他选择装傻：“可能……可能是止痛药起效了？或者，刚才……活动开了，血液循环好了？”
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。
顾星染没立刻接话。
他又试着轻轻转了转右手腕，眉头皱得更紧。
“不对，止痛药效果没这么快。”
“而且……这感觉不像是单纯不疼了。”
他抬起左手，想去解右臂上的绷带，想亲眼看看。
江眠吓得赶紧按住他的手。
“你别乱动！医生说了不能随便拆，小心感染！”
顾星染动作顿住，看向江眠。
昏暗的光线下，江眠的脸还红着，眼睛湿漉漉的，带着焦急。
顾星染盯了他几秒，忽然扯了扯嘴角。
“行，听你的，不拆。”他反手握住江眠的手，拉到唇边，在手背上亲了一下，“可能是我想多了。”
江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耳根一热，想抽回手，却没成功。
“不过……”顾星染捏着他的手指把玩，语气又变得有些玩味，“‘活动开了，血液循环好了’？江眠，你这是什么歪理？”
江眠脸更红了，别开视线：“我……我随便说的。”
顾星染低低地笑了一声，没再追问。他重新躺平，把江眠往自己怀里带了带，下巴抵着他发顶。
“睡吧。明天还得早起去医院复查。”
江眠“嗯”了一声，僵硬地被他抱着，一动不敢动。
身上黏腻得难受，但他实在没力气再去清理了。眼皮越来越沉，意识开始模糊。
临睡前，他迷迷糊糊地想：任务完成了，顾星染的伤好得快，这算是……好事吧？
至于那句“我爱你”……
江眠把脸往顾星染怀里缩了缩，逃避般地不去深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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