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眠的脸涨得通红。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！我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？”顾星染盯着他的眼睛，“江眠，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。你像个谜团，每次我觉得我好像抓住一点什么，你又变得不一样了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困惑，也有一丝疲惫。
江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桃花眼里，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。他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。
“顾星染，”他小声说，“你别问了……有些事情，我真的没法解释。但我……我没有想耍你，或者玩弄你们……”
“那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顾星染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，改为撑在他耳侧的墙壁上，把他困在方寸之间，“给我们三个都发好人卡？还是打算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地吊着？”
这个问题太尖锐，江眠根本无法回答。他低下头，盯着顾星染t恤上一个小小的破洞，沉默。
顾星染看着他这副鸵鸟样子，心里那股火气又有点往上冒，但更多的是无力。他叹了口气，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。
“行了，先不说这个。”他退开一步，拉开距离，“你先告诉我，你口袋里是不是还藏着纸？赶紧拿出来，老子要擦手！”
江眠一愣，赶紧摸了摸口袋，果然还有一小包餐巾纸——是刚才买筷子和勺子时，收银大妈觉得他是大穷逼，顺手塞给他的赠品。他刚才太紧张，完全忘了。
他拿出那包纸，抽出一张递给顾星染。
顾星染接过，仔细擦了擦手，然后又抽了一张擦了擦脸，把凌乱的银发往后捋了捋，总算恢复了点人样。
“走，出去说，这地方味儿不对。”顾星染率先往外走。
江眠跟在他身后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寂静的教学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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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阳光正好，秋风吹过，带来桂花若有若无的香气。
顾星染在楼下的花坛边坐下，拍了拍旁边的位置：“坐。”
江眠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坐了过去，离他大概半个人的距离。
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，看着偶尔路过的学生。
“江眠，”顾星染忽然开口，声音比刚才平静了许多，“我昨天……是不是弄疼你了？”
江眠身体一僵，脸颊又开始发烫。“……还好。”
“还好就是疼。”顾星染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我他妈当时跟中了邪一样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。现在想想，跟个畜生没区别。”
江眠没说话。
“我有时候觉得，你像个妖精。”顾星染侧过头看他，眼神复杂，“专门来克我的。一碰到你，我就理智全无，什么都干得出来。”
江眠心里一动。妖精？克他？如果顾星染知道，这一切背后有个更离谱的系统在操控，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。
“对不……”
顾星染摆摆手：“行了，别道歉了，听得我耳朵起茧子。我就想知道，以后……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以后？
江眠茫然地看着远处。他连明天系统会发布什么鬼任务都不知道，哪里敢想以后？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老实回答。
顾星染盯着他看了几秒，忽然伸手，揉了揉他的头发，动作比平时轻了很多。
“那就先别想了，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他站起来，伸了个懒腰：“饿死了，吃饭去。你请客，补偿我受伤的心灵和差点废掉的腿。”
江眠：“……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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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去学校后街吃了顿简单的午饭。
期间顾星染没再提那些尴尬的话题，只是说着乐队最近排练的趣事，还有他看上的某款新机车。
江眠安静地听着，偶尔应和两句，心里那根紧绷的弦，难得地松弛了一些。
吃完饭，顾星染说乐队下午还有排练，先走了。
江眠一个人慢慢走回宿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