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错:从提瓦特开始的旅行

风雪与初羽同栖(云鸿其一)

雪粒敲打着帐篷帆布的声音刚弱下去,阿贝多正用银质小刀剖开冰晶矿,帐篷的拉链就被人从外面“刺啦”一声拉开。带着寒气的风卷着雪沫涌进来,他握着刀的手顿了顿,抬眼时,恰好对上一双湖蓝色的眼睛。

“阿贝多,猜我给你带了什么?”云鸿半个身子探进来,白色长发的马尾随着动作扫过帐篷杆,发梢沾着的雪粒簌簌往下掉。他右手拎着个藤编食盒,左手还攥着两枝开得正艳的冰雾花,花瓣上的冰霜在帐篷里的暖意中慢慢化成水珠,顺着他手腕翻转的衣袖滑进白色中衣的纹路里——那里绣着的不死鸟金纹被打湿了一小块,倒像是鸟羽沾了晨露。

阿贝多的目光从他胸口那个悬浮的金色立方体上移开,落在自己剖开的矿石断面。

“雪山温度低,冰雾花离开冻土会很快枯萎。”他的声音和手里的小刀一样,带着金属般的冷静与疏离。

“还有,未经允许拉开别人的帐篷,不符合基本的社交礼仪。”

“哎呀,我才不是别人呢。”云鸿笑眯眯地钻进来,把食盒往实验台边一放,藤条碰撞发出轻响。

“我好歹也是你朋友呐,你总不能把我忘了吧?”

他右眼的金色单框眼镜上蒙了层白雾,抬手用袖子擦了擦,露出的眼尾平滑上翘,笑起来时像有光落在湖面上。

“没忘。”阿贝多低头继续处理矿石,刀刃在晶面上划出细密的纹路。

“但那不能成为你一个月二十多天出现在这里的理由。”

他记得很清楚,眼前这人三天前带了罐据说“甜度刚好”的炖菜,两天前拎来一捆能驱虫的草药,昨天甚至抱着只受伤的雪狐来求他治疗——现在那只狐狸正在营地外的木箱里打盹,成了又一个“非必要存在”的变量。

云鸿像是没听见他话里的疏离,自顾自打开食盒。

里面是用保温层裹着的热汤,揭开盖子时,白雾腾起来,模糊了他鼻梁的轮廓。“这是用星落湖的鲈鱼炖的,加了点甜甜花,你上次说实验时需要保持血糖稳定。”

他用勺子搅了搅汤里的姜片,忽然转头看向阿贝多的实验台。“需要帮忙吗?”

他说着就伸手想去碰旁边装试剂的玻璃瓶,阿贝多握着小刀的手抬起来,精准地挡在他手腕前。

两人的指尖几乎要碰到一起,阿贝多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比常人低一些,大概是在雪地里待得久了。

“试剂里含30%的浓缩元素精华,直接接触会灼伤。”他收回手时,刀尖不小心蹭到云鸿的袖口,勾住了一根松脱的金线——那是云鸿风衣上绣的鸟雀纹样,被他扯得微微变形。

云鸿“嘶”了一声,却没挪开手,反而凑近了些。

帐篷里的空间本就不大,他一靠近,阿贝多就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:有雪的清冽,冰雾花的冷香,还有点淡淡的焦糖味,像是从蒙德城的甜品铺里刚出来。

“这么危险啊。”他的视线落在阿贝多握着刀的手上,那双手骨节分明,指腹沾着点矿石粉。

“那你更得按时吃饭了,不然手抖了把手弄伤了可怎么搞研究。”

阿贝多把剖开的矿石断面朝上摆好,拿起放大镜观察内部的元素结晶。“我的实验进度不可以被打断。”

他的语气平稳,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,但余光里总晃着那抹白色——云鸿没再说话,只是坐在旁边的折叠凳上,单手支着下巴看他,金色眼镜的边框在灯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。

这种目光让阿贝多有些不适,他习惯了独处时的绝对专注,即便是砂糖在旁边整理数据,也只会在需要确认时才开口。

但云鸿不一样,他的视线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、近乎直白的情绪,像是在观察一件有趣的东西,却又比观察藏品多了点温度,暖得有些烫人。

“你胸口的立方体,”阿贝多忽然开口,目光依旧没离开矿石。

“能量波动很稳定,但结构不属于已知的任何炼金造物。”这是他三天前就想问的问题,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——或者说,他在刻意避免和这人产生实验之外的对话。

云鸿愣了一下,随即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。那个边长六厘米的金色立方体正随着呼吸轻轻浮动,表面流转着细碎的光纹。“这个啊,算是……突然就有的东西吧?不属于提瓦特,是来自天外的属于『终末』的命途能量构成”

他用指尖碰了碰立方体的边缘,触感冰凉,“你要是感兴趣,我可以让你研究研究,不过有个条件。”

阿贝多终于抬眼看他:“条件?”

“陪我参加一次蒙德城的风花节”云鸿笑得眼睛弯起来,眼尾的弧度柔和了许多。

“而且听说那家‘猎鹿人’的新品,用的是雪山的牛奶做的,甜而不腻,很适合你这种……”他拖长了调子,视线扫过阿贝多整齐排列的试剂瓶,“讲究精准度的人。”

这话说得带着点不正经的调侃,阿贝多却没像往常一样直接拒绝。

他想起三天前云鸿送来的炖菜,甜度确实控制得恰到好处,不多一分腻味,也不少一分暖身的温和。就像这人的存在,明明打乱了他固定的实验节奏,却又没到让他觉得“必须驱逐”的地步。

帐篷外的风又起了,这次夹杂着沉闷的雷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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