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 图啥？看谁心疼他，好找个养老的人
第二行：“阎埠贵——死要面子”
1. 米缸划线，每天按线吃，多一粒都不肯
2. 孩子碗里饭越吃越少，媳妇不敢添
3. 拒接济，嘴上喊“有定量”，怕人说穷
4. 一听见粮价变动，比谁都急
5. 底线：自己饿肚子能忍，怕丢面子
写完，他合上本子，吹灭油灯。月光从窗缝钻进来，落在桌角那包新开的红薯粉上，白得晃眼。
第二天一早，赵建国在院里碰到何雨水，故意闲聊：“昨儿跟居委会李婶聊天，说最近要查装病领补助的，查出来不仅取消资格，还得把之前领的粮票退回去——真病的人没补助，倒让装病的占了便宜。”
何雨水一愣：“还有这事？没听说啊。”
“刚定的，估计快通知了。”赵建国说得跟真的一样，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能飘进易家。
当晚，一大妈就急匆匆出了门，直奔居委会。赵建国在窗后看着，心里有数——真病的人不急，急的都是怕露馅的。
下午在井边，赵建国碰上阎家小儿子蹲在地上喝水，嘴唇裂得渗血。他没多说，从兜里掏出半块蒸红薯，塞到孩子手里：“叔给的，吃吧。”
孩子抬头看他，又紧张地瞅了瞅自家房门，手攥着红薯不敢动。
“拿着，没人看见。”赵建国把红薯往他手里按了按，“就这一回，下不为例。”
孩子攥着红薯，指节发白，先咬了小口，嚼了两下，眼泪“吧嗒”就滴在红薯上，接着狼吞虎咽起来，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。
赵建国刚要转身，身后传来“咚”的一声轻响——阎埠贵站在门口，脸铁青，手里的竹竿捏得指节发白，像是要冲过来，可脚却钉在原地。他就那么看着，眼睁睁看着儿子把红薯吃完，连手指头都舔了一遍。
赵建国笑了笑，没说话，转身回了屋。
坐下，他翻开记事本，在“阎埠贵”那行底下添了句：“底线松动：孩子饿肚子能忍，孩子收别人东西，忍不了，但没拦着。”
刚写完，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赵建国抬头一看，易中海拄着拐杖走了出来，站在院子中央，抬头看着天，像是在等人。
他没开窗，就坐在屋里静静看着。不到两分钟，一大妈回来了，手里拎着个油纸包，油纸包透着白，一看就是富强粉——不是凭票能买到的粗粮。易中海立马变了样，扶着墙往回蹭，脚步虚浮，嘴里还哼哼着，跟刚才站在院里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赵建国低下头，在本子上“易中海”那栏最后添了句：“有钱买富强粉，糊火柴盒是装穷，目标没变：找养老的人。”
笔帽“咔哒”一扣，屋里静下来。
院外，易中海扶着门框，朝赵家的窗户看了一眼。
赵建国没躲，就坐在桌前，钢笔在手里转了两圈，笔帽一开一合，节奏慢悠悠的，像在打拍子，眼神里没一点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