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峰微蹙，唇角平直，连眼神里的疏离都模仿得惟妙惟肖。
镜中两人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，契合度高得惊人。
轩尘韵看着镜中的景象，先是一怔，随即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那笑容像破冰的春水，瞬间漾开在她眼底，清冽又明媚。
寒冰还是头回见她笑得这般畅快，心里松了口气，却依旧板着那张模仿来的冷脸，没敢松懈——他的计划可不止于此。
轩尘韵笑够了，见他还维持着那副模样，便学着他刚才的样子，抬手在他面前比划，想逗他笑。
可无论她做鬼脸还是挑眉，寒冰都像块木头似的，硬是没动一下表情。
轩尘韵看着他绷得紧紧的脸，忽然心里一动，伸手直接将他的脸掰了过来。
没等寒冰反应，她微微仰头，在他唇角轻轻印下一个吻。
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，寒冰愣住了，脸上那刻意维持的冷淡表情瞬间崩裂，耳根“腾”地红了。
轩尘韵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，轻轻哼了一声：“还装不装了？”
寒冰这才回过神，挠了挠头，傻笑道：“不装了，不装了。”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，洒在两人身上，刚才那点别扭的气氛，早已在这玩笑与心动交织的瞬间，悄然烟消云散了。
俩人又轻声聊了会儿，之前的别扭彻底烟消云散。
“小韵，你们天界是一夫一妻制吗？”寒冰忽然想起之前的话题，好奇问道。
轩尘韵摇了摇头：“天神国是，但很多国家因为大战后男性数量锐减，也允许一夫多妻。
寒冰沉默了——他来自的世界早已习惯一夫一妻，突然面对这样的规则，心里难免有些杂乱。
见他蹙眉不语，轩尘韵轻声问：“有心事？”
“嗯。”寒冰坦诚道，“在我原来的认知里，一生大抵只会有一个伴侣。
但晓燕说我在花雨帝国还有婚约……
我在想，若是真有那么多缘分，该怎么处理大家的关系？毕竟女孩子心思细腻，难免会在意。”
轩尘韵看着他认真的模样，忍不住笑了：“还算有点良知。有些男人巴不得身边女子越多越好呢。”
寒冰挠了挠头，觉得这话题太沉重，便换了个方向：“对了，以前总觉得你很高冷，不爱笑，现在才发现不是这样。是不是以前经历过什么？”
这话像是触到了轩尘韵心底的软处，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，眸子里笼上一层轻愁：
“确实有过些不堪回首的事。”
她顿了顿，抬眼看向寒冰，语气温和，“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，等以后有机会，再慢慢告诉你。”
寒冰点点头，没再追问。每个人都有藏在心底的故事，强求不得。
他起身道：“那你早点休息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轩尘韵应了声，看着他走到门口，又轻声补了句，“小冰，别太纠结那些婚约的事。真心待每个人，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寒冰脚步一顿，回头冲她笑了笑：“知道了。”
门轻轻合上，将月光关在了外面。轩尘韵坐在镜前，指尖抚过镜中自己的倒影，眼神复杂——
有些事，她确实还没准备好说出口，但至少此刻，能这样安静地相处，已是难得的温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