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华猛地站起，瞬间出现在杨乐面前，与杨乐额头相贴，妖力毫不客气地探入，霸道又细致地扫过他全身经脉、气海，乃至意识海边缘。
张清源也是面色骤变，一步上前，指尖泛起灵光，搭上杨乐另一只手的脉门，道门秘法运转，洞察秋毫。
杨乐任由他们探查，心中苦笑。
他也不是完全说谎。
拔除过程确实凶险，那“毒灵”的侵蚀特性也极为诡异，触及道基的可能性并非为零。
他只是在感知上做了轻微的误导，并将一种“自我暗示”的、对未来修炼无望的“心障”，悄然混入自己的灵力波动中。
这需要他对自身灵力极其精微的操控，刚好杨乐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可能修炼出什么，所以从小他就在炼灵力的精细操控。
没想到，这还帮上自己弄虚作假了，杨乐心里苦笑想到。
良久，玄华率先拉开距离，脸色十分不好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暴怒：“怎么会……明明已经清除了！检查也说是小问题。”他周身妖气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，月华清辉都染上了一层冷冽的寒意。
张清源的探查更久，也更沉默。
他缓缓收回手，看着杨乐，眼神复杂无比，有痛惜，有自责，有深沉的怒意，但更多的是审视。
杨乐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，但他强迫自己迎上张清源的目光，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苦涩与无奈。
“清哥，华哥，别这样。”杨乐扯出一个笑容，却比哭还难看，“这样已经很好了，相比黄鼠狼的寿命我还可以活那么久，已经是万幸了。红岺前辈、你们，都尽力了。这就是……命吧。或许我本来就不是修行的料，跟着你们见识了这么多，已经赚了。”
“胡说！”玄华低吼，爪子握紧，骨节咔咔作响，“一定有办法！我去寻天材地宝，去找大能修士，总有续接道基之法！妖管局库藏、道门秘典、甚至……我去求族中长老！你不能就这么放弃！”
“华哥！”杨乐提高了声音，打断了他，眼中第一次带上了恳求，“别为我费心了。我自己的情况，我自己清楚。
本来我修炼天赋就一般，如今道基也毁了。
强行续接，也好不到哪里去，倒不如这样心里还好受点，至少我是受伤才这样的，而不是天赋太差修炼不上去停止的好不是？”他声音低了下去，带着疲惫，“我也累了。清哥，华哥，你们知道，我修炼本就是为了……为了能多些自保之力，不拖你们后腿，也为了……让华哥安心。
现在这样，虽然不能再进一步，但现有的灵力也够我强身健体，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了。华哥，你也更希望我平平安安的对不对？”
玄华听着杨乐的话突然就说张不开口强劝了。
这一刻他好像，明白了杨乐是不愿意修炼的，但为什么呢？
他们是要结为道侣的，他一直觉得他们会长相厮守，但杨乐的选择就是在中途放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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