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识地看向玄华，玄华也正看着他，两人眼中都映出了那浅金色的祝福光芒，以及彼此笑意盈盈的脸庞。
“礼成——！”司仪长老拖长了声音，高声宣布。
刹那间，鼓乐齐鸣，欢声雷动！
台下所有宾客，无论妖族、散修，还有张清源几人，他们坐在较前的位置，看得津津有味，不时低声交流，还是其他受邀而来的邻近妖族代表，其中不乏神色复杂者，但此刻也大多随着气氛露出礼节性的笑容，都纷纷起身道贺。
“恭喜少族长！恭喜少夫人！”
“永结同心，福泽绵长！”
“早生贵子……哦，是早得麟儿！”，有热情的族人喊道，引起一阵善意的哄笑。
玄华和杨乐相依，转身面向众人，朗声道：“多谢各位长辈、亲友前来见证！玄华与道侣杨乐，在此谢过！”他声音洪亮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喜悦与威严。
杨乐也随之躬身行礼，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和满足感填满。
目光扫过台下，他看到了母亲带着小弟弟，正含笑望着他们，眼神欣慰。
看到了几位曾对他有所疑虑的族老，此刻也微微颔首。
看到了张清源等人拱手道贺……所有的面孔，无论是熟悉还是陌生，在此刻都成为了他们结合的见证。
典礼之后，是盛大的宴席。
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呈上，族人们载歌载舞，气氛热烈至极。
玄华和杨乐作为主角，自然要轮流敬酒答谢。
虽然忙碌，但两人始终并肩，偶尔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，便觉疲惫尽消。
待到月上柳梢，宴席渐散，微醺的宾客们陆续告辞或回安排好的住处休息。
喧嚣退去，山谷恢复了夜的宁静，只余下零星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。
玄华牵着杨乐，回到了他们共同的家——那处已被红色装点一新的洞府。
洞门贴着大大的“囍”字，院内残留着宴席的淡淡香气和欢声笑语的余韵。
关上洞门，将外界的喧闹彻底隔绝。
红烛高燃，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暖融。
两妖站在焕然一新的洞府中央，身上还穿着那身华丽的喜服，经过一整日的典礼与宴饮，却不见太多疲态，只有眼眸中映着烛光，亮得惊人。
玄华抬手，轻轻为杨乐取下那顶小巧的礼冠，又仔细地抚平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绒毛。
他的动作无比轻柔，仿佛对待稀世珍宝。
“累了么？”他低声问。
杨乐摇摇头，伸手也帮玄华理了理衣襟，指尖划过那精致的绣纹：“不累。今天……像梦一样。”他顿了顿，抬头望进玄华深邃的眼眸，“但比梦真实，比梦好。”
这样庄重的中式婚礼，杨乐第一次经历。
玄华再也抑制不住，一把将他拥入怀中，紧紧的，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
杨乐也用力回抱，脸颊贴着他温暖坚实的胸膛，听着那有力而稍快的心跳，与自己胸腔里的鼓动渐渐合成一致的节奏。
“不是梦。”玄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，带着炽热的呼吸，“是我们的开始。从今往后，年年岁岁，朝朝暮暮，我们都是彼此的道侣，是生命中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”
“嗯。”杨乐在他怀中重重地点头，鼻尖有些发酸，却是幸福的酸涩。
希望未知的未来，他们也能如此。
窗外，夜风轻柔，吹过山谷，拂动树梢的红绸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，仿佛也在为这对新人低唱祝福的歌谣。
繁星点点，月色温柔，见证着这处妖族的洞府里，两颗心彻底交融，许下了永恒誓言。
这一夜，红烛帐暖，春宵千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