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归一者”想要同化或毁灭一切，而这个“耳语者”，则想利用和控制。
---
夜幕再次降临。堡垒内部实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，只有必要的巡逻哨位和关键区域有着微弱的光源。
林黯没有休息，他来到了韩松的实验室。韩松正埋头在那台缴获的战术电脑前，旁边连接着好几台自制的解码仪器，屏幕上数据流飞快滚动。
“有进展吗？”林黯问。
“加密非常严密，不是普通匪帮能有的技术水准。”韩松头也不抬，手指在键盘上飞舞，“但我找到了一个后门……或者说，一个被刻意留下的‘陷阱’。设计很精妙，如果不是我对旧世界的军方加密协议有点研究，很可能就触发自毁程序了。”
几分钟后，随着一声轻微的蜂鸣，屏幕上的数据流停了下来，一个被隐藏的文件夹被成功解锁。
里面没有太多文件，只有几段断断续续的音频日志，以及一份人员名单。
韩松点开了最近的一段音频，一个沙哑、带着恐惧和某种狂热的声音响了起来：
“……信号捕捉到了，虽然微弱，但确定是‘方舟’计划‘守夜人’序列的独特波动……代号‘镜瞳’……他还活着，就在那个所谓的‘深井堡垒’……”
“‘归一者’的活性在增强，它在学习，在适应……‘掘骨团’那些蠢货的进攻失败了，但数据很有价值……它感受到了‘镜瞳’的抵抗，也尝到了‘种子’的味道……”
“‘耳语者’的指令不变：获取‘镜瞳’，破解‘种子’的秘密。那是通往新世界的钥匙……必须在‘归一者’彻底苏醒，或者在‘守夜人’的残余找到他之前……”
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实验室里一片死寂。
“方舟计划”、“守夜人序列”、“归一者苏醒”、“守夜人残余”……
每一个词都像一块沉重的拼图，指向一个更加庞大和恐怖的真相。林黯的身世，“镜瞳”的来历，这个世界的崩坏原因，似乎都隐藏在这些碎片之后。
林黯缓缓抬起手，抚上自己的左眼。那缓慢修复的“镜瞳”深处，传来一阵微弱的、仿佛源自遥远过去的悸动。
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逃亡者，是偶然获得力量的幸存者。但现在看来，他或许从一开始，就是某个巨大棋局中，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。
而棋盘的两端，一边是意图吞噬一切的“归一者”，另一边，则是这个神秘莫测的“守夜人残余”。
微光之下，是深不见底的漩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