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。”雷顿点头，随即又提起另一件事，“另外，关于堡垒内部……有一些声音，认为我们现在应该趁外部威胁解除，尽快扩张，吸收更多幸存者，恢复生产。他们认为，一直困守在这里，是坐以待毙。”
林黯沉默了片刻。他知道这种声音的出现是必然的。守夜人主力崩溃，生存压力暂时缓解，一些人自然会生出更远大的想法。这是人性。
“扩张需要实力，更需要稳定的后方。”林黯缓缓道，“我们现在连自家门口潜藏的危险都没搞清楚，贸然扩张，只会分散力量，甚至可能引来我们无法应付的新麻烦。暂时维持现状，优先清理和巩固现有区域，弄清楚那些能量残余和失踪事件的真相。”
他的决定冷静而务实，暂时压制住了内部冒进的苗头。但林黯知道，这只是权宜之计。如果长时间无法找到破局的关键，内部积蓄的压力迟早会爆发。
汇报结束后，众人都去忙碌了。苏晚晴留下来照顾林黯，看着他眉宇间化不开的疲惫和忧虑，忍不住轻声问道：“你的眼睛……真的没事吗？我感觉你最近精神很不好。”
林黯勉强笑了笑，握住她的手：“只是消耗太大，恢复需要时间。”他避开了左眼的真实情况，不想让她担心。
然而，就在苏晚晴转身去倒水的时候，林黯左眼覆盖的纱布之下，那沉寂的“镜瞳”极其微弱地、不受控制地闪烁了一下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红色流光，如同血管般在内部一闪而逝。同时，一个更加清晰、充满诱惑与饥饿感的低语，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：
“……力量……知识……进化……接纳……吾等……即为……未来……”
林黯身体猛地一僵，瞬间冷汗浸湿了后背。他死死咬住牙关，用尽全部意志，才将那诡异的声音强行压了下去。
“镜瞳”的沉寂，或许并非终结……而是一种更危险的……蜕变前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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