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言诺坚决摇头：“不行，二哥二嫂今天救了咱们，等等是应该的。”
霍言承正低头看着手机里拷贝的战斗回放，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。
“这是二嫂？！”霍言诺肿着核桃眼，努力瞪大，眼中闪烁着崇拜的星光，“太厉害了！简直是武林高手重现江湖！”
两颗脑袋凑一起不时传递些讯息，霍言承看到弟弟比自己还震惊，满意了。
李叔闻声也凑过来，恰好看到寒酥飞身上树的画面，顿时激动起来：“啊！少夫人真的去拍短剧了？叫什么名字？什么时候播？我号召大家都来支持！”
霍言承一把将手机反扣在桌上：“李叔，我们都饿了，你去催催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便看见霍言诏和寒酥相伴下楼。
霍言承立刻起身，笑容灿烂地招呼：“二嫂，坐这儿！”
霍言诺也赶紧让出自己的位置：“二哥，坐这儿！”
霍言诏看着弟弟们殷勤的模样，无语地拉着寒酥直接在主位坐下：“李叔，上菜吧。”
餐桌上一时只有碗筷的轻响。霍言诺看看这个，瞅瞅那个，试图活跃气氛，刚开口，脚上就挨了哥哥一记重踩。
“嗷呜——”他眼泪汪汪地看向霍言承，用眼神控诉：为什么踩我？
霍言承面不改色地给他夹了块板栗烧鸡里的板栗：“这个好吃，入味，甜糯，你多吃点。”
霍言诺：“……”
寒酥将兄弟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，温和地开口：“小诺想说什么？但说无妨。”
霍言诺立刻来了精神，无视哥哥的警告，兴冲冲地问：“二嫂，你这么厉害，以后是想当演员，还是进特殊部门为国效力吃公粮啊？”
霍言承看着二哥瞬间沉下的脸色，默默为亲弟弟点了根蜡。
寒酥闻言，并未立刻回答，而是认真思索片刻，方才抬眼，目光平和却笃定：“小诺，这两个选择，我目前都不考虑。”
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意料。
霍言诏猛地看向他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“为什么呀？”霍言诺不解，“以二嫂的身手拍戏连威亚都省了，多酷！或者像萧大哥那样，多威风！”
寒酥微微莞尔，笑容里带着超乎年龄的通透：“演戏，是演绎他人人生。我连属于自己的这一世尚未活明白，何谈去演旁人？至于加入公门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掠过霍言诏紧绷的侧脸，语气温和而坚定，“规矩多，束缚也多。我习惯了依心而行，恐怕难以适应。”
他放下筷子，坐直身躯，声音清晰而沉稳：“我确实有些能力，但这能力，首在守护我想守护的人，过好我自己选择的生活。
“天命”组织若不来犯，我便当他们不存在；若他们执意纠缠……”
寒酥语气转冷，隐隐透出属于顶尖高手的凛然锋芒：“那我手中的‘霜降’，也绝非摆设。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。被动躲藏，从不是我的风格。”
这番话，既是对霍言诺的回答，更是说给身旁的霍言诏听的。
霍言诏怔住了。
他预想了寒酥各种可能的选择，却唯独没料到他会如此干脆地选择“留下”，并以一种主动迎战的姿态，明确地将自己纳入了“想守护的人”之列。
盘踞心头的自卑与无力，竟被这番话语驱散了不少。
“可是……那样会不会很危险?”霍言诺似懂非懂，却被寒酥话语中的气势所慑。
“生活在任何时代，都无绝对安稳。”寒酥看向霍言诏，意有所指,“重要的是，与谁同行，为何而战。”
霍言承立刻打圆场，拍了弟弟一下:“就是!二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你少操心!快吃饭!”
霍言诏沉默许久，终于拿起公筷，
细心剔好一块鲜嫩鱼肉，轻轻放入寒酥碗中。
“吃饭。”他低声道，声音虽依旧低沉，但那刻意维持的距离感，已悄然消融。
这细微的动作落在霍言承眼里，悄悄松口气，二哥上道，再不努力，这么优秀的媳妇就跑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