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浞的指尖离金色晶石还有半寸时,空气中的温润感突然变得灼热,像是有团无形的火焰在晶石周围燃烧。他下意识地顿住手,目光紧盯着悬浮的晶石 —— 晶石内部的流光流速骤然加快,原本柔和的金光竟泛起一丝锐利的锋芒,仿佛在抗拒外来者的触碰。
“是有危险,还是在考验我?” 寒浞心中念头急转。他想起戈叔教的 “审时度势”,也想起岐伯提醒的 “谨慎为先”,可眼前的晶石像有股魔力,牵引着他的好奇心,更让他隐隐觉得,这或许是解开玄色玉佩之谜的关键。
他深吸一口气,握紧腰间的 “破阵” 刀,另一只手缓缓探出 —— 这一次,他没有犹豫,指尖稳稳触到了晶石表面。
刹那间,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在山洞内炸开。
金色晶石像是不堪触碰般瞬间碎裂,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金光,在石台上空盘旋成一道旋涡。寒浞还没来得及反应,旋涡中心突然射出一道粗壮的金色流光,如利箭般直奔他的眉心,速度快得让他根本无法躲避。
“嗡 ——!”
流光钻入眉心的瞬间,寒浞只觉得脑海像是被重锤砸中,无数陌生的画面、声音、情绪如潮水般涌入,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裂。他痛苦地闷哼一声,手中的火把 “哐当” 掉在地上,火焰在碎石间跳动了几下,终究没有熄灭,却也让山洞内的光影变得忽明忽暗。
他踉跄着后退几步,重重撞在身后的石壁上,身体顺着石壁滑落在地,蜷缩成一团。双手死死抱住脑袋,指甲深深抠进头皮,可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 ——
眼前闪过的是远古战场的惨烈景象:黑压压的士兵列着玄奥的战阵,手中的青铜兵器碰撞出刺眼的火花,鲜血染红了大地,嘶吼声、惨叫声、战鼓声交织在一起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阵前立着一位身披玄甲的巨人,身高丈余,手中握着一把刻满鸟兽纹路的巨斧,一声怒吼便震退了敌方的冲锋,那气势如山海崩塌,让天地都为之变色。
“此乃‘战神玄黎’……”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,像是从亘古传来,“以战止乱,以武定邦,掌天地间最纯粹的杀伐之力……”
紧接着,画面骤变。不再是战场的厮杀,而是密室中的权谋博弈:几位身披长袍的老者围坐在石桌旁,桌上铺着泛黄的兽皮地图,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点点,言语间满是算计与权衡。“东夷部落虽弱,却与南蛮暗中勾结,若不先破其一,恐成后患……”“后羿勇武有余,谋虑不足,可借其力平四方,再徐图后计……”
这些话语、这些画面,都不属于寒浞,却又像是刻进了他的骨血里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战神玄黎的孤傲与决绝,也能体会到权谋者的隐忍与狠厉;他能 “看到” 玄甲巨斧劈开敌阵的威势,也能 “听到” 密室中低语的每一个算计细节。
意识在混乱中沉浮,像是被扔进了湍急的河流,时而被推向巅峰,时而被拽入深渊。他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记忆,哪些是外来的碎片 —— 伯明氏的祭祀大典、母亲的眼泪、岐伯的草药、戈叔的战阵,与远古的厮杀、权谋的低语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张巨大的网,将他的意识牢牢困住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是一炷香,或许是一个时辰,脑海中的轰鸣渐渐平息,涌入的画面也慢了下来,像是潮水般缓缓退去。寒浞的身体不再颤抖,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,只是依旧蜷缩在地上,双眼紧闭,脸色苍白得像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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