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当天下午，沈清言注意到办公室里有同事在低声讨论着什么，神色惊疑。她不动声色地打开浏览器，搜索“康安泰”和国际肿瘤研讨会的关键词。
几条最新的国际医药新闻弹了出来，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：
“神秘报告质疑中国明星抗癌新药‘康安泰’，数据造假指控震惊学界！”
“pharma truth seeker：是吹哨人还是恶意诽谤？‘康安泰’安全性引发国际争议！”
“国际肿瘤研讨会组委会：已收到对‘康安泰’摘要的严肃质疑，将启动紧急审核程序！”
报告内容被迅速传播、翻译、讨论。沈清言那份分析报告中超越时代的科学见解和犀利的批判，在国际同行的审视下，非但没有被轻易驳回，反而引发了激烈的辩论和深度的审视。许多独立学者开始尝试复现她的推演模型，并对长河生物公开的数据提出更细致的质询。
长河生物和国内相关利益集团，试图捂住的盖子，被一股强大的外部力量猛地掀开了一角！
周启明的办公室电话开始响个不停，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，几次匆匆外出接电话。整个审评中心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。
赵书记再次召集了紧急会议，这次参与的人员更多，级别更高。沈清言作为直接审核员也被要求列席。
会议上，长河生物的代表气急败坏，指责这是“境外势力恶意诋毁”、“商业间谍行为”，要求药监局出面辟谣，并追究“内部泄密者”的责任。
周启明也试图定调：“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，严重损害了我国医药创新的国际形象！当务之急是统一口径，驳斥不实言论，维护企业和项目的声誉……”
“周部长，赵书记，”沈清言在一片嘈杂中平静开口，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，“我认为，现在不是争论是否泄密或者追究责任的时候。国际学术界提出的质疑，是基于科学逻辑。如果我们不能以同样严谨的科学态度去回应、去澄清，任何辟谣都是苍白无力的，只会更加损害我们的公信力。”
她环视众人，继续说道：“‘pharma truth seeker’报告中指出的许多问题，与我之前提交的内部分析高度吻合。这至少说明，对‘康安泰’安全性的担忧，并非空穴来风，也并非我个人的偏见。我建议，立即成立独立的专家委员会，对‘康安泰’的所有原始数据进行最彻底的复核，并向国际社会公开复核过程和关键结果。唯有科学的透明，才能挽回信任。”
王工程师等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。赵书记面露沉吟。长河生物的代表和周启明则脸色铁青。沈清言的提议，等于将事件彻底公开化、透明化，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。
会议不欢而散，没有达成一致意见。但沈清言知道，国际舆论的洪流已经形成，国内的压力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一手遮天。暗流开始涌动，并逐渐汇聚成无法阻挡的明浪。
就在她离开会议室时，手机震动，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，只有简短的四个字：
“适可而止。”
沈清言删掉短信，嘴角泛起一丝冷峭。适可而止？不，这场关乎真相与生命的战争，才刚刚进入高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