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神:我的打手全是万花筒

第14章 亚美蝶

精致的点心碟已经空了许久,中庭内仅余清茶袅袅的余香。玉置千鹤与浦原喜助离开后,房间陷入了更深的、近乎凝固的沉寂。

夜一和她那个形影不离的小跟班碎蜂,如同两尊入定的雕像,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。夜一双手抱胸,一双金色猫瞳定定地注视着弘树,里面的情绪复杂难辨,时而恼怒,时而焦躁,更多是一种被逼到墙角的破釜沉舟。

碎蜂则如同夜一的影子,腰背挺得笔直,眼神专注地落在夜一的侧影上,仿佛在揣摩主人每一丝情绪的变化,随时准备执行任何命令,偶尔才会如同最警惕的猎犬般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弘树和他身边的泉。

弘树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那种沉重的、带着火药味的诡异气氛。换了别人,或许早已坐立难安。但他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,顺手从矮几旁拿起一卷看了一半的闲书话本——《流魂街异闻录》。

“啧,这写书的是不是没去过流魂街?”弘树咂咂嘴,用指尖点着书页上一段描写西极之地盛产美玉黄金的段落,对着旁边的泉吐槽,“骗鬼呢?西八十区毛都没有,连草都长得费劲,还能冒金子?”

时间就在这诡异的对峙与弘树翻动书页的哗啦声中悄然流逝。外面的光线不知不觉染上了夕阳的暖红,又慢慢被深沉的暮蓝取代。终于,一阵突兀的“咕噜”声打破了沉寂。

声音的源头来自弘树的肚子。

弘树面不改色地合上了话本,随手丢回矮几,“当啷”一声轻响。他端起旁边已经温凉的茶杯,慢悠悠地啜了一口,感觉嘴里寡淡得厉害。

“开饭吧。”他放下茶杯。

“是,弘树大人。”泉立刻应声。

就在这时,弘树抬起眼,视线恰好落在隔着小几、几乎正对着他的夜一身上。日光灯下,她那身紧束的黑色邢军制服将姣好的身形展露无遗,但那蜜色的肌肤此刻只让弘树想起一句口头禅。

“嗯?”他发出一声毫不掩饰惊讶的疑问,眉头夸张地皱起,语气透着直白的嫌弃,“你怎么还在?”

夜一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,指节泛白,发出细微的嘎吱声,她原本就紧绷的面容瞬间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。那双金色的瞳孔危险地眯了起来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被刻意无视的怒意:“这里、也、是、我、家!”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。

“哦——”弘树故意拖长了调子,随即又像恍然大悟般点点头,脸上又露出一种“我懂我懂”的暧昧笑容,仿佛瞬间洞悉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。他的目光在夜一脸上转了一圈,又瞟了一眼房门的方向(浦原和千鹤还在书房谈判),然后压低声音,用一种极其配合、甚至带着点“体贴入微”的口吻说道:

“明白了明白了!我是不是……在这里碍你的事了?放心!”他一边说,一边作势就要站起来,还煞有介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松垮的衣襟,动作麻利得跟他平时的懒散判若两人,“我现在就回黑木宅!绝不在这里当电灯泡碍你们的眼!你们该干嘛干嘛,别管我!真的!”那语气,俨然一副要为夜一和浦原创造“二人世界”的架势。

“你给我坐下!!!”夜一终于彻底爆发了。她猛地一巴掌拍在矮几上,力道之大让上面的空茶杯都蹦了起来,又骨碌碌滚倒在光滑的黑檀木几面上,发出清脆的磕碰声。弘树甚至感觉到身下的榻榻米都随之轻轻一震。夜一那双金眸中的火焰几乎要喷涌而出,死死锁定弘树,胸膛因急促呼吸而起伏。

“凶什么凶嘛”吓死宝宝了。

弘树被这巨大的动静震得往后缩了一下,但也仅此而已,脸上带着真切的困惑和一丝不耐烦,无辜地摊手,“钱我也让千鹤去谈了,浦原也在谈了。人我也没拦着不让见。你还要干嘛?难道要留下我吃狗粮不成?”他对浦原和夜一那“不清不楚”的关系始终是逗弄夜一最好的武器。

夜一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、装傻充愣的家伙,只觉得一股邪火蹭蹭地往脑门上窜,几乎要把理智烧断。她做了几次深长的呼吸,强行压下立刻拔出斩魄刀砍过去的冲动,然后猛地扭头,对着房间里的其他人,声音冷硬如刀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

“你们,都先下去吧!”

碎蜂立刻应声,站起身,但她的动作却顿了一下。因为她发现,侍立在弘树侧后方的宇智波泉,如同扎了根一般,纹丝不动,那双清澈的黑眸毫无畏惧地迎视着夜一,甚至带着一丝针锋相对的警惕。她在等弘树的命令。

碎蜂的目光瞬间锐利了起来。

弘树感觉到身旁泉紧绷的状态,又瞄了一眼像是炸毛小豹子的碎蜂,这才有些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:“泉,去吧。”

直到弘树开口,泉才微微躬身,低声道:“是,大人。”她最后瞥了夜一一眼,那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,然后才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,跟在碎蜂身后,两人一前一后,沉默地退出了房间。在关上纸门的瞬间,泉的眼神和碎蜂短暂地在门缝处交汇,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火花噼啪作响。

门被无声拉紧。

“还有——”夜一冰冷的声线并未停下,她扬起脸,金色的瞳孔锐利地扫向上方装饰用的横梁阴影处,“房顶上那四个!别以为自己隐藏得多好!”

弘树心底“啧”了一声,暗骂:不愧是队长级了,灵觉敏锐得吓人。宇智波止水他们四个隐匿气息的功夫绝对顶尖,竟然还是被发现了。看来在顶尖高手面前,这种程度的躲藏还是不够看。

“你们也下去吧,离远点。”弘树对着空气懒洋洋地吩咐了一句。

“是,弘树大人。”一个微不可闻的应答声仿佛从虚空处传来,如同羽毛落地。紧接着,屋顶传来极其轻微的、非人类感官几乎无法捕捉的四次气流扰动,如同最细微的夜风掠过瓦面,随后重归寂静。

现在,宽敞华丽的中庭寝殿里,只剩下弘树和夜一。隔着一张光洁的黑檀木矮几,两人面对面坐着。空气中之前弥漫的火药味并未消散,反而因为众人的离去而更加浓郁,多了一种孤注一掷的压抑感。

弘树往后一靠,找了块更舒服的软垫垫在腰后,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,抬起眼皮看着对面依然气势汹汹的黑猫,叹了口气:“好了,清场完毕了。现在,人都走了,”他伸手指了指外面,“你有什么天大的事就直说吧。搞这么大阵仗,总不能真只是想跟我叙叙旧,聊聊人生理想吧?”

夜一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永远没骨头、永远气定神闲的家伙,只觉得胸口那团火烧得更旺。她深吸一口气,再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将整个胸腔填满冰凉的空气,才能压制住那份想把他那张欠揍的脸按进榻榻米的冲动。每一次呼吸,她的眼神都更加深沉一分,那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的情绪像是风暴来临前的海面。她的目光死死盯在弘树脸上,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。

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慢流逝,只有两人极细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。

终于,夜一的樱唇微启,每个字都像是从坚冰中凿出来的一般,清晰、沉重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:

“我……去见过父亲大人了。”

弘树点点头,并不意外:“嗯,这我知道。老人家还那样,靠着一口气硬吊着,盼着他的大孙子呢。”他语气平淡,带着点事不关己的冷漠。

夜一没理会他的评论,只是继续用那种沉重而压抑的语调往下说:

“他现在的状态……非常、非常不好。”

她的声音微微低沉下去,似乎想起了父亲枯槁衰败的模样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。

“朽木家的医师,甚至是卯之花队长都去看过了……”她顿了顿,仿佛在组织语言,寻找最准确的描述,“……都断定……他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……油尽灯枯。”最后四个字,她说得极其艰难,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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