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意渐浓，院子里的老柿子树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，压得枝头微微弯下，像一个个红灯笼，透着股丰收的喜庆和安稳。
林卫东这次从外面回来，身上少了些以往那种若有若无的风尘和锐利，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温和与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更加厚重的气息。
他在家的时间似乎也比往常多了些，不再总是埋头在书房，反而有更多的闲暇，在院子里走走，看看孩子们做功课，或是和妻子们聊些家常。
这种不同寻常的松弛，让细心的周晓白和李梅隐约感觉到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。
果然，在一个周末的晚上，吃过了晚饭，碗筷收拾停当，小的几个孩子也被安排去睡了之后。
林卫东将几位妻子，以及已经成年或即将成年的子女——林磊、林宁、林毅、林静，还有特意从香港放假回来的林安，一起叫到了正房的堂屋里。
连平日里最是爽利泼辣的赵素芬，看到这阵仗，也下意识地放轻了手脚，脸上带着些少有的郑重。
堂屋里的八仙桌擦得锃亮，几盏明亮的罩子灯将房间照得通明。
林卫东坐在主位，几位妻子分坐两旁，已成年的孩子们则坐在下首的凳子上，个个腰杆挺得笔直，脸上带着些许疑惑和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严肃气氛。
林卫东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，从相伴多年的妻子们，到一个个已然长大成人、在各行各业开始崭露头角的儿女们。
他的眼神里有温情，有感慨，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。
“今天把大家都叫到一起，”林卫东开口了，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。
“是有些话，想跟你们，尤其是几个大些的孩子，好好说一说。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在斟酌词句，如何将那些惊心动魄的秘密，用最稳妥的方式，揭示给至亲的家人。
“咱们家，和别的家庭，可能有些不一样。”
他缓缓说道，“你们可能也多少感觉到了一些，我经常外出，去的也不是什么寻常地方。
你们大哥磊儿在搞国防设计，宁儿学数学，毅儿钻研化学，静儿去了外交学院，安儿在香港学经商，还有睿儿摆弄计算机，慧儿画画得了大奖……
咱们家的孩子，个个都走上了不一样的路，而且，都走得不错。”
孩子们都认真听着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“这些路，不是随便选的，也不是光靠你们自己聪明努力就够的。”
林卫东的语气变得愈发深沉，“咱们这个家，和咱们的国家，命运是紧紧连在一起的。
我出去，不是为了自个儿发财，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。
我是去……去拿回一些咱们国家急需，但别人捂着、卡着，不给我们东西。”
他没有说得太具体，没有提及瑞士的控制器、日本的光刻机、美国的航空数据，更没有说澳洲那惊天动地的矿石消失案。
但他话语里那份沉重和风险，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妻子们互相看了一眼，眼中流露出早已深藏却此刻被点明的担忧。
孩子们则瞪大了眼睛，他们终于明白，父亲那些神秘的远行，背后承载的是如此重大的意义。
“这些东西，可能是技术，可能是资料，也可能是……别的。”
林卫东继续道，“拿到了，就能让咱们自己的工厂少走弯路，让咱们的国防更硬气，让咱们的国家发展得更快些。
但这事情，见不得光，风险极大。所以，”
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，再次扫过几个已成年的子女。
“我今天把话跟你们挑明，不是要你们去做什么，而是要你们明白，你们现在走的每一步，学的每一点本事，将来都可能和这份家国命运联系在一起。
你们在学校，在单位，听到的，看到的，甚至自己参与研究的，都可能涉及到重要的东西。”
他特别看向了林磊：“磊儿，你参与的坦克设计，是机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