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口微微下移,瞬间就瞄准了彪哥的裤裆!
彪哥刚从那惊魂一枪中稍微回过点神,就感觉胯下一凉,那个致命的枪口已经锁定了他的命根子!
他浑身的血都凉了!
这要是来一下,他老彪家可就绝后了!
“好汉!爷!亲爷爷!别……别开枪!我错了!我真错了!钱我们不要了!车也不要了!求您高抬贵手!饶了我这条狗命吧!”
彪哥再也顾不上面子,“噗通”一声就跪在了雪地里,磕头如捣蒜,带着哭腔连连求饶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。
另外四个混混见状,也赶紧有样学样,齐刷刷跪了一排,磕头求饶,场面极其“壮观”。
陈阳端着枪,慢悠悠地走到彪哥面前,用冰冷的枪管拍了拍他那满是横肉却吓得不停哆嗦的脸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:
“刚才不挺横吗?借钱,借车?还要给我放放血?嗯?”
“不敢了!再也不敢了!爷爷,我们有眼不识泰山!您大人有大量,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!”彪哥带着哭腔,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把身上值钱的东西,都给我掏出来!放在地上!”陈阳命令道。
“哎!哎!掏!马上掏!”彪哥如蒙大赦,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身上所有口袋翻了个底朝天。
其他混混也赶紧照做。
五个人凑在一起,也就翻出来三十多块钱,还有一些皱巴巴的毛票和粮票,外加几包劣质香烟。
陈阳用脚扒拉了一下那堆零钱,嗤笑一声:“就这点家当,也学人拦路抢劫?”
他示意彪哥把那个装钱的破帽子拿过来,将钱和粮票都扫了进去,然后系在自己车把上。
接着,他又用枪口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那些砍刀和钢筋棍:“把这些破烂,都给我扔旁边沟里去!看着碍眼!”
“是是是!”彪哥几人连忙爬起来,捡起那些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家伙,屁滚尿流地扔进了路边的深雪沟。
做完这一切,陈阳目光在对方那三辆破自行车上扫了扫。
彪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生怕这位煞神连他们的车也抢走,那他们可真得走回县城了。
好在陈阳只是看了看,似乎嫌弃那车太破,最终没要。
他重新骑上自己崭新的“永久”,单手持枪横在车把上,对着还跪在地上的五人冷冷道:“今天算你们走运,爷爷我心情好,刚买了新车,见不得血。滚吧!别再让我在道上看见你们,否则,下一枪打的就是脑袋,不是帽子了!”
“谢谢爷爷!谢谢爷爷不杀之恩!”彪哥几人如获大赦,连滚带爬地起来,也顾不上捡帽子,推着那三辆破自行车,玩命似的朝着县城方向跑去,连头都不敢回,生怕慢一步那索命的枪子儿又追上来。
看着那五个狼狈逃窜的背影,陈阳冷哼一声,将步枪重新背好。
这点小插曲,虽然有点扫兴,但也没太放在心上。
这种底层混混,欺软怕硬,吓破了胆,以后估计也不敢再找自己麻烦了。
他蹬起自行车,继续赶路。
经过这么一耽搁,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。
寒风似乎更凛冽了,但他心里却一片平静。
怀里的存折安稳,车把上还多了点“意外收获”,虽然不多,也算聊胜于无。
这一次,他更加小心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直到远远看见陈家屯那熟悉的轮廓和袅袅炊烟,才彻底松了口气。
当他骑着崭新的自行车,带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到自家院门口时,立刻又引起了轰动。
“哎呀妈呀!小阳买自行车了?还是‘永久’的!”
“了不得!了不得!老陈家这是真发达了!”
“瞅瞅这大包小包的,没少置办啊!”
邻居们围上来,摸着锃亮的车把和车架,羡慕得不得了。
这年头,谁家要是有辆自行车,那跟后世有辆小轿车差不多待遇。
刘翠花和陈良飞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,看到儿子安然无恙回来,还推着这么一辆崭新的自行车,又惊又喜。
“小阳,这……这车真是咱家的了?”刘翠花摸着冰凉的车座,手都有些发抖。
“嗯,妈,以后您想去哪儿,我骑车带您去!”陈阳笑着把车支好。
陈良飞虽然没说话,但围着新车转了两圈,眼里也满是光彩,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:“好小子!有出息!”
陈阳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拿进屋,布匹、烟酒、糖果、文具……摆了一炕头。刘翠花看着这么多好东西,又是高兴又是心疼钱:“你这孩子,咋买这么多?得花多少钱啊?”
“妈,您就放心吧,您儿子现在能挣钱了,该花就得花!”陈阳笑道,没提卖紫貂和熊胆的具体数额,也没提路上遇劫的事儿,免得他们担心。
晚上,一家人围着炕桌,吃着陈阳从县城买回来的炉果,听着他简单说了说县城的见闻(省略了危险部分),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窗台上,那盏煤油灯跳动的火苗,将一家四口的影子投在墙壁上,温暖而踏实。
陈阳看着父母脸上满足的笑容,心里也充满了干劲。
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有了这笔启动资金,有了这辆自行车,他的脚步,绝不会止于这小小的陈家屯和兴安岭。
外面的世界很大,1981年的机会很多。
而他陈阳,已经做好了准备,要去闯上一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