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甜蜜与尴尬尚未在白鹿屯完全散去,一阵急促而慌乱的马蹄声和呼喊声便如同惊雷,打破了山谷的宁静。
“奥伦头人!奥伦头人!救命啊!”
一个穿着破旧狍皮袍、浑身沾满雪沫与污渍的鄂温克青年,骑着一匹气喘吁吁的驯鹿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屯子,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。他直奔奥伦头人居住的最大撮罗子,声音嘶哑地哭喊着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刚刚确认关系、正沉浸在微妙氛围中的陈阳和韩新月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。孙晓峰、王斌以及张二虎等人也纷纷从各自的撮罗子里钻了出来。
奥伦头人闻声大步走出,眉头紧锁,沉声问道:“巴图,怎么回事?慢慢说!”
那叫巴图的青年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,带着哭腔急促地说道:“头人!是狼!好多狼!我们乌力楞(鄂温克语,意为“子孙们”,这里指他们所在的屯子)被狼群围了!从昨天后半夜就开始,起码有一百多头!它们疯了!咬死了我们好多驯鹿,还冲进了屯子,伤了人!我们的枪少,挡不住啊!阿爸让我拼死跑出来求援!再不去,屯子就完了!求求您,救救我们乌力楞吧!”
一百多头狼?!围屯伤人?!
这话如同冰水泼头,让所有听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!就连经验丰富的奥伦头人,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难看。上百头规模的狼群,在冬季食物匮乏时聚集起来攻击人类聚居地,这是极其罕见且危险的情况!
“狼群……怎么会这么多?”奥伦头人喃喃自语,眼神锐利,“是饿极了,还是……有别的缘故?”
陈阳走上前,沉声问道:“奥伦头人,乌力楞离这里多远?”
“翻过西边那座秃鹫岭,大约三十里地。”奥伦头人快速回答,他看了一眼陈阳,又看了看他身边同样神色凝重的韩新月、孙晓峰等人,眼中闪过一丝决断,“陈,我的兄弟,乌力楞也是山神的子孙,我们不能见死不救!屯子里能拿枪的男人,都跟我走!”
“我们也去!”陈阳毫不犹豫地说道。狩猎狼群,尤其是如此大规模的狼群,危险至极,但鄂温克人如此重情重义,他们既然赶上了,绝无袖手旁观的道理!而且,这也是一次难得的、检验团队应对极端情况能力的实战机会!
韩新月立刻点头,眼神冰冷而兴奋,她摸了摸背上的贝雷塔猎枪:“正好,手痒了!”
孙晓峰和王斌虽然心中有些发怵,但看到陈阳和韩新月都毫不犹豫,一股血气也涌了上来,用力点头:“干他娘的!正好拿这些畜生练练枪!”
张二虎更是二话不说,已经检查起自己的步枪和腰间的砍刀。
奥伦头人看到陈阳几人如此仗义,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,他不再多言,立刻用鄂温克语高声呼喊起来。很快,白鹿屯里所有成年男子,只要能拿动武器的,都迅速聚集了起来,大约有二十多人。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枪支,老式的燧发枪、缴获的三八大盖、以及少量五六式半自动,虽然装备不算精良,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猎人特有的坚毅和赴死的决心。
奥伦头人迅速分配任务,留下老人、妇女和少数人看守屯子和驯鹿。他亲自带队,点了包括卓玛父亲在内的七八个最好的猎手,加上陈阳五人,组成了一支近十五人的精干救援小队。
“巴图,你带路!其他人,检查武器弹药,带上足够的干粮和火种,立刻出发!”奥伦头人雷厉风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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