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，那是因为爸爸不在很多年了。所以，你现在脑海里，只保留关于爸爸好的记忆。但是，你仔细回想一下，爸爸若是还在，我们母女的日子，一定就能过好吗。”
“一定能！只要你爸爸还活着，我们母女就能过好日子！”
明明已经身体不支的黄秀丽，在提及自己不在人世的丈夫时，变得很激动。
“你爸爸在的时候，你爷爷、你奶奶，甚至你的大伯、三叔，绝对不敢这么对我们！”
李晓玲叹气一声，心疼地看着黄秀丽。
“妈，你是真的记不得，还是不愿意想起来？爸爸还在的时候，我经常被几个堂哥、堂弟欺负。有一次，大堂哥推搡我，让我跌倒在了枯井里，我被困在枯井里一天一夜。好在命大，有个放牛的爷爷路过，才把我拉了上来。”
“第二天，爸爸知道了这件事，也没敢在爷爷面前放个屁。我哭着和爷爷说，是大堂哥推我落井的。可大堂哥不认账，非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跌落的。”
“我求助地看向爸爸，希望他替我说句话。结果爸爸，就只让我和大堂哥认错。妈，爸爸是个懦弱的男人，我们母女都靠不上他！”
黄秀丽把头摇得就像拨浪鼓。
“不，你记错了。你爸爸怎么会不帮你呢！肯定是你记错了！”
见黄秀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，李晓玲撩起了打满补丁的袖子，露出了一块伤疤。
她用手指着伤疤，一字一顿。
“妈，这个伤疤，就是我落入枯井留下的。我当时伤口发疼，哭着让爸爸向爷爷拿点儿药，爸爸都不敢。所以，这个伤疤，就一直留到了现在。”
“不，不是这样的。你爸爸是个好丈夫、好爸爸，不是你说的那样子！”
黄秀丽捂住耳朵，似乎这样，她脑海里的好丈夫，就可以永远活在她的记忆里。
李晓玲不给她这个机会。
“还有，我上初中了，爷爷隔三差五地克扣我的生活费。妈，你知道吗，好几次我都是因为没吃饭，晕倒在教室里。这我也和爸爸说过，爸爸就知道低头叹气，说什么家里困难，让我忍忍！”
黄秀丽摇着脑袋，眼泪掉下来。
“不要再说了，你爸爸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如此。”
李晓玲没想到，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，黄秀丽竟然还如此固执。
她看着脸色苍白的黄秀丽，到底是妥协了。
“妈，天色不早了。我们先回家。你看，我肚子都饿了。你给我做点好吃的呗。”
说完，李晓玲故意表现出十分饥饿的表情。
黄秀丽瞧见她这副模样，忙擦干眼泪，拉着李晓玲推开家门。
“那妈赶紧去灶屋给你弄吃的。”
边说着话，黄秀丽边拉着李晓玲的手进门。
这门一打开，看到院子里的人，黄秀丽、李晓玲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。
她们相互看了一眼，都从彼此疑惑的眼神中，读出了困惑。
“妈，你让他们来的？”
黄秀丽看着妯娌王秋燕、韦春香，两个人在灶屋里忙着做饭的身影，她也傻了。
“我没说，让她们来啊。”
这话音一落，就见李大龙、李小龙坐在院子里的桌子边喝着小酒，看样子是等饭做好
李晓玲眉毛一皱，眼中闪过狠厉，“不请自来，他们是找死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