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，就别装睡了，小家伙。”
陈默的意识猛然回归身体，缓缓睁开眼，看见了孙老那张布满皱纹、笑呵呵的脸。
-
“孙老？”
陈默想要坐起身，却发现自己还泡在疗养仓里。
“别动，再泡会儿。”孙老按住他的肩膀，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茶水，“你这次可是透支的够厉害的。要不是你小子命硬，又有龙脉护体，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。”
陈默接过茶杯，感受着那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，精神顿时好了许多。
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“三天三夜。”孙老伸出三根手指，“这三天，整个九州阁都快被你小子掀过来了。”
陈默一愣。
孙老笑了笑，将这三天发生的事情，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。
包括赵玄陵第一时间封存了少司命令牌，并调阅了最高等级的绝密档案。包括九州阁高层连开三天三夜的紧急会议，将一个名为监天司的组织，正式列为头号大敌，威胁等级等同于国运倾覆。
“监天司……原来，那家伙叫这个名字。”陈默的眼神一凛。
“何止。”孙老脸上的笑容收敛，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，“我们查阅了九州阁建立以来所有的绝密卷宗，发现这个组织，一直纠缠了华夏五千年。历朝历代的许多重大悬案背后，都有他们的影子。”
“他们的目的，就是与正统王朝为敌，通过制造混乱、扭曲历史的方式，来窃取国运，动摇龙脉的根基。”
“他们自诩为天命的执掌者，而将我们这些顺应天命、守护历史的人，视为……逆贼。”
陈默沉默了。
他终于明白了。难怪那少司命看见自己融合三块天命碎片时，会是那副又惊又怒的样子。
因为，在他的认知里，陈默这个系统选中的人，才是窃取天命的贼！
“那你呢？”孙老忽然话锋一转，浑浊的双眼紧盯着陈默，“现在知道了这些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陈默抬起头，迎着孙老的目光，平静的说道：“他们想执掌天命，那就把天命，从他们手里，堂堂正正的，夺过来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力。
孙老看着他，先是一愣，随即，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。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
他连说三个“好”字，眼中充满了欣赏与欣慰。
“看来，这次a级天牢之行，让你成长了很多。”
“既然你已经有了觉悟，那有些东西，也该让你知道了。”
孙老从怀里，郑重的取出了那枚漆黑的少司命令牌。
“玄陵那丫头，已经把这东西研究透了。这令牌，是监天司核心成员的身份信物，也是他们彼此之间联络、传送的钥匙。但最重要的是……”
孙老将令牌翻了过来，指着背面一幅极其复杂的、如同星图般的纹路。
“……这是他们一个重要据点的因果道标。玄陵已经破解了，它指向的，是现实世界中的——”
“故宫。”
陈默心中一凛。
-
就在这时，疗养仓的门被打开。
赵玄陵走了进来，她一身黑色西装，气质比以往更加锐利。
她的手上，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、还温热的情报。
“陈默。”
她将情报递到陈默面前，声音平淡。
“就在刚才，监天司，给我们发来了新的战书。”
陈默接过情报，只见上面只有一张图片。
图片上，是一根黑色的羽毛，插在紫禁城角楼的飞檐之上，在夕阳的余晖中，散发着不祥的光芒。
图片的下方，还有一行小字。
“三日之后，月圆之夜，角楼之上，等你。”
“他知道我们破解了令牌。”陈默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。
“没错。”赵玄陵眼中闪过杀意，“这是阳谋。他受了重伤，急需拿回那枚能够让他快速恢复的令牌。同时，这也是一次赤裸裸的挑衅和示威。”
“他在赌，我们不敢在首都的心脏地带，和他进行一场超凡者之间的战争。”
“那你怎么看？”陈默抬头，看向赵玄陵。
他发现，赵玄陵的眼神变了。以前的她，虽然冰冷，但那份冰冷更多是来自于规则和秩序。而现在，那份冰冷里充满了纯粹的杀意和攻击性。
“我的看法？”
赵玄陵冷冷一笑。
“我的看法是，以倾国之力，布天罗地网！”
“他要战，那便战！”
“这一次，我要让监天司明白一件事——”
“谁，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