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星堆……他们的老巢，在三星堆的青铜神树下面！”
陈默吼出这句话，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。身体再也扛不住王权和神权的反噬，他眼前一黑，就没了知觉。
“陈默！”
赵玄陵一个箭步冲上前，接住了他软倒的身体。
陈默的脸因为精神力透支而惨白，嘴角还挂着血，赵玄陵的心揪了一下。
她看着在自己怀里昏过去的战友，心里乱成一团。
“医疗组！马上用最高级别的生命维持！”她头也不回的吼道，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颤音。
另一边，孙老和九州阁的高层们都愣在了原地。
他们脸上的表情，从震惊变成了恐惧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“三星堆……”孙老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。他浑浊的眼睛里，闪过一段尘封的记忆，那是九州阁里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接触到的禁忌秘密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原来是那里……”
“难怪……难怪五千年来，我们始终找不到他们的根！”
孙老的声音里满是懊悔：“我们都错了！一直以为监天司是咱们自己文明里长出的毒瘤，是偷国运的家贼！可我们忘了，上古时候，这片地上，还有过外敌！”
-
一个小时后。
昆仑战略决策室。
气氛很压抑。
上次紫禁城大捷后开会还很高兴，这次却只剩下沉重的感觉，像暴风雨要来了一样。
总长、所有在京的九州阁元老、各部门最高负责人，全都到了。
会议桌的主位空着，是给陈默留的。他现在还躺在龙脉疗养仓里，没有醒过来。
“各位，都看看吧。”
孙老的声音沙哑又沉重。
他面前的光幕上，显示的不是现代卫星地图，而是一副古老残缺的、用朱砂画的山川异域图。
图的核心，正是古蜀国所在的川蜀盆地。
而在那片区域上，一个巨大狰狞的“x”形标记，像一道伤疤，清清楚楚。
“这份档案，代号【天缺】。它记录的，是一段被抹掉的历史。”
孙老缓缓开口。
“根据第一代镇守者留下的零散记录，大概五千年前，华夏文明刚起步，龙脉和国运都不稳。那时候，有一股从域外来的异域神只，想降临到我们的地盘上。”
“他们不是直接打过来，而是用一棵叫‘建木’的青铜神树，想把这里的空间法则改成他们的神国。那棵树其实是个维度之锚。”
“那是一场神话级别的战争，我们很难想象。最后，我们的人文始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，才斩断了建木，把那群异域神只放逐回了时空乱流。”
“三星堆遗址，就是当年那场断木之战的古战场！”
“我们一直以为那场仗打赢了。但现在看来……”孙老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脸色发白的人，“我们只砍断了树干，没能毁掉树根！那群该被放逐的神，留下了种子，在青铜神树的残骸下面活了下来，还建了个地下神国……”
“——监天司！”
-
死寂。
会议室里一片死寂。
这个真相，颠覆了九州阁几千年来对监天司的全部认知！
他们不是家贼。
他们是盘踞在自家地基之下的、觊觎了五千年的——外敌！
是一群试图鸠占鹊巢的、来自异域的伪神！
“难怪……”总长喃喃自语，他想通了所有关键。“难怪他们的力量体系跟华夏正统的天命格格不入！难怪他们要偷国运，原来他们自己没有根，要靠吸我们的龙脉才能活！”
“难怪他们要不停制造历史悬案，因为混乱的历史，最容易让他们那套终结和虚无的法则钻空子！”
“一条潜伏了五千年的毒蛇……”一位元老声音干涩，“现在我们知道它在哪了。那么问题来了。”
他抬起头，目光锐利。
“——是等着它下次出来咬人，还是我们主动出击，直接端了它的老巢？”
这个问题，让会议室里一下炸开了锅。
“我反对主动出击！”一个比较保守的元老马上站了出来，“我们对那个地下神国只知道一点皮毛，就是陈默看到的那一眼。里面有多少敌人？防守怎么样？东皇太一到底有多强？全都是未知数！”
“冒然冲过去，万一失败，打草惊蛇，后果不敢想！”
“打草惊蛇？”李昊第一个站出来反驳，他以前最看不上陈默，现在眼里却全是战意。“蛇已经把毒牙亮出来了！紫禁城那次，要不是陈默，我们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开会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