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想，这么下去不行，最多五分钟，自己就要被耗干了，到时候函谷关肯定没了。
不行！
不能这么硬拼！
硬拼是傻子才干的事！
老子是聪明人！
陈默忍着脑子里的疼，分了一点心神，眼睛里闪过一道光。
【因果之瞳】，发动！
他要看看这个司祭到底是什么来头！
司祭好像感觉到了陈默在看他，他就加大了力量，那股否定的波纹更厉害了，函谷关的影子闪得更厉害了，好像下一秒就要碎了。
他是想用这个办法，让陈默没力气干别的事。
可惜，他小看陈默了。
或者说，他小看了那个“契约玉玺”的厉害。
在陈默的脑海里，玉玺发出的白光很柔和，像定海神针一样，稳住了他那消耗巨大的精神力，给他争取了一点点宝贵的时间。
用了【因果之瞳】以后，陈默看到的世界就变了。
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由因果线组成的。
而在那个司祭的身上，他看到了一条很粗的黑色因果线，从他身体里出来，穿过了空间，连到了一个看不见的、很黑很坏的地方。
一股股充满了否定和虚无概念的力量，正通过那条黑色的线，从那个深渊里被抽出来，送到司祭的身体里。
原来是这样！
陈默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这家伙，根本不是在用自己的力量！
他自己就像个中转站一样！
他是在“借”！
借那个“幕后黑手”的力量！
陈默心想，我就说呢，怎么可能有人能跟sss级天赋硬碰硬地打消耗战，搞了半天，你小子是直接连着服务器的，用的是公司的电，当然不心疼了！
而我呢，用的是自己的力量，用一点就少一点！这太不公平了！
想明白这一点以后，陈默心里就不急了，反而很高兴，因为他找到了bug。
不过，既然是借来的力量，那肯定有连接。
只要有连接……
嘿嘿。
陈默的嘴角，忍不住笑了，他这个笑，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觉得害怕。
指挥室里，所有人都快绝望了。
“不行……陈顾问快撑不住了！”
“那座关隘……就要消失了！”
赵玄陵紧紧地握着拳头，指甲都陷进肉里了，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陈默越来越白的脸，心里很乱。
就在这时，她看到陈默笑了。
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，他居然笑了。
那个笑容，很自信，很狡猾，还有点快要得手了的高兴。
赵玄陵愣住了。
她看到陈默这个表情，就想起来了，陈默每次要搞事情的时候，都是这个表情！她觉得他肯定又有鬼点子了。
战场上。
司祭也看到了陈默的笑，他那一直没表情的脸上，第一次出现了一点困惑。
他想，都快死了，他还笑什么？
难道是精神崩溃，疯了？
就在他想不明白的时候，陈默动了。
他没有再用力量去维持那个快要倒了的雄关，反而，他放弃了。
他直接切断了对函谷关的能量。
轰的一声，那座挡住了那么多怪物的雄关，在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眼神里，碎掉了，变成了天上的金色光点。
“他……他放弃了？！”指挥室里，有人绝望地叫了起来。
司祭也愣了一下，然后，他笑了，笑得很讽刺。
他想，到底只是个普通人，这么快就不行了吗？
但是，下一秒，他的笑就停住了。
因为陈默把刚才省下来的那股巨大的精神力，全都集中起来，但目标不是他。
陈默看着他，像看一个死人一样，又平静地说了几个字。
那句话，和眼前的战斗，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他说：“这里，有光纤，网络很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