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州阁，麒麟组最高战略会议室。
当孙老说出“去西安之前，先回一趟天牢”时，陈默愣住了。
回天牢？陈默有些不解，自己已经没了权限，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，那个地方现在和普通的vr游戏大厅没什么区别。
难道是回去办退休手续，领个纪念品？他刚想吐槽，就发现孙老那双眼睛，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。
“那七百万国运点，和sss级天赋，是系统依据‘破案’行为支付的‘薪水’。”孙老的声音很平静，“但你这次的所作所为，不止是破案这么简单。”
“你化解了一段足以动摇国本的六百年怨念，让一段被扭曲的历史回归原貌。这份功劳，已经超出了‘系统’的奖励范畴。”
“该给你发奖金的，不是系统。”
孙老的手指了指脚下，又指了指天花板，最后落在了陈默的心口。
“是这片土地，是这条龙脉，是我们五千年所有故事的总和。”
赵玄陵和李昊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。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，又不敢相信。
陈默的心跳没来由的加速。
……
十分钟后。
陈默再次站在通往国运天牢的青铜门前。
这次没有系统强制，他只是个访客。赵玄陵和李昊陪在他左右。
“我们只能送你到这儿了。”赵玄陵看着他，神色复杂，既有担忧，又有期盼，甚至还带着一丝敬畏，“孙老说，接下来的路，只有你自己能走。”
李昊则对着陈默，郑重的鞠了一躬。
“陈默，拜托你了。”
你别这样啊哥们！陈默心里发怵，又鞠躬，搞得我像是要去和最终boss同归于尽一样。
他心里打着鼓，还是硬着头皮的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青铜门。
门后的景象与记忆中别无二致。
依旧是无垠的灰色迷雾，无数代表未解悬案的因果奇点，如星辰般在远处悬浮。
但这一次，感觉完全不同。
那种无处不在的监视感和审视感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亲切感。
仿佛回到了久别的故乡，这里的每一丝雾气，每一个光点，都在欢迎他的归来。
他甚至能听到，那些悬浮的“牢房”中传来模糊的声响。
那是历史本身的声音。
就在这时，整个天牢空间微微震动。一道纯粹的金色光芒从最深处亮起，瞬间照亮了整个虚无。
这光芒，他曾见过。
九州龙脉的意志，天牢的最高典狱长！
但这一次，光芒中没有丝毫威严与冰冷的规则，只是温柔安静的漂浮在陈默面前。
它在……等什么？
陈默望着光团，瞬间明白了孙老的意思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意识沉入灵魂深处。
他看到了那七百万国运点数，看到了sss级天赋【言出法随】。
这是他最大的底牌，吃饭的本钱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陈默的想法，在天牢里平静的响起。
“这些力量，皆由你所赐。现在，我悉数归还。”
【你确定要这么做吗？】
一个宏大而中性的声音，初次，也是最后一次，在陈默脑海中直接响起。
这不是系统，是龙脉之灵的声音。
【一旦归还，你将变回凡人，失去力量与漫长的寿命……失去现在的一切。】
陈默笑了。
“如果我只想当一个拥有力量的普通人，当初就不会走进锁龙井。”
他的意念无比坚定。
“我不是来向历史索取力量。”
“我是来，守护历史。”
【……如你所愿。】
话音落下。
陈默的灵魂骤然一空！
七百万国运点数化作金色洪流，从他灵魂中剥离，汇入面前的光团。【言出法随】的天赋也随之黯淡，崩解为最原始的规则碎片，回归天牢。
就连他三百多年的寿命，也如漏气的皮球般飞速流逝，最终停在了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水准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袭来。
他变回了普普通通的二十岁青年。
可他脸上没有丝毫失落，反而露出了轻松的笑容。
他，终于不是打工人了，可以回家好好睡一觉了。
吸收了所有力量的光团变得无比璀璨，它绕着陈默缓缓旋转，像是在举行一场告别的仪式。
随后，光团化作流光，回归天牢最深处。
一切都结束了。
陈默转身，准备离开这个他曾以为要奋斗终生的地方。
可他刚迈出第一步。
整个天牢，又一次，也是最后一次，为他震动！
这一次的震动，远超以往任何一次！
灰色迷雾疯狂的翻滚、收缩、凝聚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