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进了医院,按道理怎么都该联系家长。
但前世今生,赵斯年对秦昼的家庭都不是很了解。
这也让赵斯年产生了微妙的负责心理。
急诊室的红灯熄灭又亮起。
医生出来交代病情,急性胃出血,需要住院治疗观察。
一系列手续办下来,赵斯年签了无数张单子,预缴了一大笔费用,足够覆盖所有可能的检查和治疗。
骆辰看他冷着脸,却在和护士好声好气商量,
“麻烦用最好的药,做最详细的检查,只要对他的病情有利,请直接安排。”
骆辰受不了这个氛围,在一旁抓耳挠腮。
他觉得自己发小就是爱惨了,属于冷脸洗内裤型的。
送到医院已经够意思了,结果还在这大包小揽的。
但骆辰也不敢说,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,
“斯年,那……那我先去跟他们说一声?聚餐,聚餐改天?”
赵斯年连眼皮都没抬,只从鼻腔里冷冷地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答应了。
骆辰如蒙大赦,赶紧溜之大吉,迫不及待地要赶去饭局上分享这个八卦。
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骆辰这一走,急诊室外的走廊瞬间安静得可怕。
因为和赵斯年一样,零星几个等待的家属或坐或站,脸上都带着差不多的焦虑和沉默。
赵斯年靠墙站着,指尖无意识地捻着。
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自己衬衫的袖口——
那里,靠近手肘的位置,沾染了几点已经干涸的血迹。
那是秦昼唇边溢出的血,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注意,现在再看分外刺眼。
明明重生后,他是想宰了秦昼。
可是再见到秦昼的第一眼,那人眼神完全不同了,更是因为自己而受伤。
接下来秦昼昏迷的几天,赵斯年陷入了忙碌中。
他雇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护工全天照顾秦昼。
但鬼使神差地,赵斯年每天会在固定时间出现在医院。
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,看着里面那个安静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的人。
毫无防备的脆弱感,和他记忆中那个充满恶意形象彻底割裂。
有时候盯着人看得久了,让赵斯年忍不住怀疑。
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,怎么现在的秦昼让他这么在意?
一个星期后,护工欣喜地告诉他“秦先生今天醒了”。
赵斯年却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,脚步猛地顿住,再没去医院探望。
他说不清为什么。
也许是怕看到秦昼清醒后那双充满算计或嘲讽的眼睛?
赵斯年选择用忙碌麻痹自己的混乱思绪。
一方面他在调查那晚是谁在给自己下药,另一方面赵斯年提前进入公司,想利用前世记忆规避一些风险。
而秦昼醒了后,他想着出院,却被护士阻止了。
“我现在感觉好的差不多了,为什么不能出院?”
护士很负责地回答,
“因为你朋友给的,实在是太多了。”
秦昼确实已经可以出院了。
但由于他的住院费用实在太过充裕。
医院本着负责的态度,给他做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全身检查。
当护工尽职地将那份厚厚的体检报告拍照发给赵斯年时,赵斯年几乎是是皱着眉看完的。
急性胃出血伴严重胃炎只是冰山一角。
这个人明明个子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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