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更加谨慎了。
甚至开始怀疑这位绍导，是不是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？
就在他满心戒备，思考着脱身之策时。
绍野忽然抬起了手，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捏住了他的下巴。
绍野皱着眉，仔细端详着他的脸。
片刻后，他松开手，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和客观的评价，
“太瘦了，脸上没二两肉，不上镜，我不喜欢。”
他的指尖很冷，凑近了看。
程言商才发现绍野的眼尾也泛着红，像是忍耐着巨大的痛。
平心而论，抛开那些恶劣传闻，单论相貌，绍野确实是极其出众的。
是那种即使放在美人扎堆的娱乐圈也极为抢眼的存在。
眉骨锋利，鼻梁高挺，唇形削薄，组合在一起有种锐利又矜贵的美感。
“我对你没有兴趣，你信不信。”
程言商听懂了绍野的言外之意。
意思就是他这次被绑过来与绍野无关。
更让程言商意外的是，绍野说完那句话后，竟然真的继续动手。
彻底解开了他手脚上最后的绳结。
重获自由，程言商立刻站起身。
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，上面清晰的勒痕提醒着他刚才的处境。
他片刻不想停留，转身就朝着房门走去。
身后传来绍野略显疲惫的声音，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，
“名片留下。以后有合适的作品，找你。”
程言商的脚步顿住了。
他背对着绍野，内心只是挣扎了一瞬。
在娱乐圈待久了，黑与白的界限不再分明。
程言商不愿意出卖身体，但也不能把人得罪透了。
要是彻底得罪绍野，他以后的路恐怕真的寸步难行。
留下名片，不代表他接受了什么，至少……至少维持一个表面的和平。
他最终还是从外套内袋里摸出一张简洁的名片，走回去，轻轻放在了绍野手边的床头柜上。
他动作很快，深怕被绍野碰上。
“被小瞧了啊……”
绍野看着他那谨慎防备的样子，低声咕哝了一句，却没力气解释更多。
头痛一阵紧过一阵。
绍野重新用手抵住额角，浓密的睫毛垂下，遮住了眼底的情绪。
在程言商看来，自己大概就是个不学无术，从国外镀金回来的纨绔子弟吧。
而全身最多艺术细胞，也就只能体现在酷帅的外貌上了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现在头痛得厉害，只能用手抵在额间抵御这阵子锐痛。
恍惚间，绍野好像听见水杯落在自己面前桌面的声音。
在这之后，他才听见了脚步声和开门声。
看着面前的水，绍野握了握这个玻璃杯，里面的水还有些烫。
想到程言商刚刚避之不及的样子，绍野觉得有些好笑。
挨了这阵疼后，绍野打了个电话，
“新传娱乐吗？我是绍野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