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通过系统315的权限，看到了酒局上发生的一切。
他看到陆铮不怀好意的目光，也同样听到那若有若无骚扰性的言语。
看到程言商脸上始终维持着营业式笑容。
绍野很自责，他觉得自己根本没做到全力以赴。
剧烈的情绪波动引来了熟悉的锐痛，太阳穴像是被针扎一般突突直跳。
但他不肯躺下休息，仿佛身体的痛苦能稍微抵消心里的难受。
他强撑着坐到电脑前，将剧本最后的部分修改完善。
当最后一个标点符号落下，夜色已经浓了。
绍野保存好文档，关掉电脑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城市依旧闪烁的霓虹。
突然拿出手机，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，拨了出去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，
对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，像是在某个喧闹的歌舞厅或者夜店。
“谁啊？！他妈的正忙着呢……”
一个不耐烦的男声吼道。
但下一秒，对方似乎看到了来电显示，语气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，带着惊喜，
“哎呦喂！我的绍野少爷！您老人家可算想起给我打电话了！我还以为您把我这号人都给删了呢！”
接电话来的是原身绍野以前的一个狐朋狗友，名叫刘向。
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，标准的纨绔子弟，爱玩爱闹，但为人还算讲义气，
“少爷，我听说您家最近管得严，是不是手头紧了？缺多少您跟兄弟开口，别客气！”
刘向咋咋呼呼地说道。
绍野没有理会他的热情，
“赛车，今晚下注下了多少了？”
刘向那边安静了一瞬，似乎是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，音乐声小了很多。
他语气变得有些迟疑和担忧，
“我靠……少爷，您缺钱缺到这地步了？您可别学那孙家小子啊，为了钱去跟人赌车速，那玩意儿多危险啊！可不是闹着玩的！”
他知道圈子里有个富家子前段时间为了赌注飙车，差点把命丢在山道上。
绍野穿上外套，拿起桌上的车钥匙——
那是程言商留给他的备用钥匙，方便他出门。
他的语气依旧平淡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，
“我心里有数。把地址发我，我马上到。”
刘向在电话那头张了张嘴，还想再劝，但听到绍野的语气，最终还是蔫了下去。
他听出绍野的决心，估计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，
“行……行吧，可千万小心点！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上。”
所谓的“赛车”，是金圈里一群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搞出来的地下活动。
他们在城郊的盘山公路上划出赛道，各自开着改装过的豪车，比拼速度，并下重注赌输赢。
规则简单粗暴——
谁能挑战并战胜当晚的“头车”，就能独享所有人下注的巨额赌金。
绍野看着手机上刘向发来的定位信息，眼神沉静。
他需要钱，需要快速积累起足以支撑他和程言商走下去的资本。
需要拥有拒绝和保护的权力。
他不能再等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