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临浑身的汗毛微微立着。
宋文白指尖游移过的地方,就像有细小的电流窜来窜去,还发麻。
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城郊庙烧香。
香烛燃得旺,一截滚烫的香灰猝不及防落在手背上,烫得他缩回手。
现在宋文白的手指划过他的腰侧,就带着那样相似刺人的疼。
叫他浑身的肌肉都下意识绷紧了。
宋文白显然察觉到了。
他的手从季临腰上收回来,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,
“别绷着了,小心闪着腰。”
季临马上就泄了气,他翻了个身,面朝宋文白躺着。
窗外的月光漏进来一点,刚好映在宋文白下巴上。
季临也只敢看着,想着会不会以后看到宋文白老了长胡子的样子?
但他没敢靠太近,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拳多的距离。
季临意识到这段距离,心里莫名有点别扭。
他想,这也太吃亏了。
躺都躺下了。
他忽地坐起身,假装低头去看床底下的鞋有没有放好。
其实鞋子早就摆得整整齐齐,他磨蹭了几秒,重新躺下。
侧着身,眼睛往两人中间瞟,还是有点空儿。
这回不好再找鞋子的借口了。
季临清了清嗓子,故意把腰往上一拱,肩膀往前凑了凑。
温热的手臂终于贴上了宋文白的胳膊。
这个时节的晚上,屋里还是闷的。
季临身上只穿了件小褂。
皮肤贴着皮肤,宋文白的体温却凉得很,像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冻豆腐。
挨着就有股子清清凉凉的劲儿。
季临是凉快了。
但宋文白哪能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。
他闭着眼,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人的体温。
这温度和季临的性子一样,接触久了,那股子热情就蔓上来了。
他忍了又忍,终于忍不住,抬脚轻轻蹬了下季临的小腿。
“起来。”
季临跟装了弹簧似的,“腾”地一下就撑着手坐起来,眼睛瞪得圆圆的,
“不舒服?”
他知道宋文白那毛病,腰和背总疼。
尤其是夜里,有时候翻身都得缓半天。
一想到这个,季临的心就揪了揪,伸手就要往宋文白腰上探。
宋文白抬手拦住他,他看着季临,眉头微微蹙着,没说话。
季临更着急了,手指往前挣了挣,想绕开他的手。
宋文白却没松劲,只是开口,声音里带着点淡淡的严肃。
“你今天复习了没?那些错题?”
季临后知后觉地想起,昨天宋文白就特意叮嘱过他,要把昨天测验里错的三道题重新算一遍,再抄在错题本上。
今天光顾着搬家,忙着跟宋文白挤一张床,他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。
季临麻溜地床头摸出算术本和铅笔,坐在桌旁边,低头就开始演算。
宋文白看着他那专心的样子,心里忽然有点说不清的滋味。
他是不是……太严厉了点?
宋文白沉默了几秒,低声问,
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扫兴?”
季临正忙着几何证明,听到这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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