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的侍卫们面面相觑,难以置信。萧统领的武功在府中是数一数二的,竟然在这位看似文弱的驸马手下吃了亏?
“够了。”
一个慵懒而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
众人浑身一凛,齐刷刷跪倒在地:“参见殿下!”
梁清凰不知何时来了,正站在演武场边的凉荫下,流云为她撑着伞。
她似乎已经看了一会儿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萧寒一惊,立刻单膝跪地:“殿下!属下只是,只是想试试驸马的身手,以确保……”
“本宫的眼睛没瞎。”
梁清凰冷冰冰地打断他,声音不高,却让萧寒瞬间噤声,额头渗出冷汗。
她目光转向沈砚:“你,过来。”
沈砚依言,走到她面前,跪下。
梁清凰伸出手,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,仔细端详着他因被拳风扫到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衣襟。
“他打你了?”
她轻声问。
沈砚慢慢垂下眼睫,低着声却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委屈道:
“是臣学艺不精,无意中冲撞了萧统领。”
他没有告状,反而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。
这副隐忍委屈又故作坚强的样子,比他直接哭诉更有效果。
梁清凰缓缓收回手,目光终于落到依旧跪着的萧寒身上。
“萧寒,你跟在本宫身边,有十年了吧。”
“是!殿下!”萧寒心头一紧。
“十年,却还没学会认清自己的身份。”
梁清凰的语气依旧平淡,却字字诛心,
“本宫养狗,是为了解闷,是为了护主,不是为了让他们互相撕咬,扰了本宫的清静。”
她停顿片刻,下达了裁决:
“自去刑房,领三十鞭。卸去统领之职,去马厩喂马。”
萧寒猛地抬头,脸上血色尽失。
三十鞭是皮肉之苦,卸职喂马,是将他从云端直接踩入泥泞!这比杀了他还难受!
“殿下!属下知错了!求殿下……”
“再多说一个字,便去边关充作营妓。”梁清凰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萧寒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,化为绝望的颤抖。
他重重磕头,声音嘶哑:“属下,领罚。”
处置完萧寒,梁清凰再次看向沈砚。
“你,”
她指了指自己脚下,“以后,除了本宫,谁也没资格动你一根手指。明白吗?”
这句话,如同最隆重的加冕,正式确立了他在这公主府内,仅次于她的、超然的宠物地位。
沈砚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着,一股滚烫的热流涌遍全身。
他俯下身,将额头紧紧贴在她绣着金凤的鞋面上,道:
“臣明白。谢殿下!”
梁清凰感受着脚背上传来的、他温顺的触碰和细微的颤抖,淡淡地对流云吩咐:
“今晚,把本宫的晚膳,送到寝殿。”
而后,补充了一句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尚未被拖远的萧寒和所有竖着耳朵的侍卫听清:
“驸马,与本宫一同用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