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有心了。不过本宫近来政务繁忙,恐无暇参与此类雅集。至于沈砚,”她顿了顿,语气平淡无波,
“他需遵医嘱,静养为宜,酒水之物,确实不宜。”
她既婉拒了魏珩的暗示,又点明了沈砚留在身边的必要性,轻描淡写地将魏珩绵里藏针的话语化解于无形。
魏珩脸上的笑容微僵,随即恢复自然:“是臣考虑不周了。”
他识趣地不再谈论此事,又将话题引回了画作本身。
沈砚安静地听着,心中却如明镜一般。
魏珩此人,比想象的更难缠。他不再像上次那样直白地展示武力或见闻,转而用文采风雅来拉近距离,试图构建一种精神层面的共鸣,并将自己排斥在外。
若非殿下……心思玲珑,应对得当,恐怕真会让他得逞几分。
他在心中冷笑。
论揣摩殿下心思,迎合殿下喜好,这魏珩还差得远。
又坐了片刻,魏珩便起身告辞。
花厅内再次只剩下两人。
梁清凰放下茶盏,看向沈砚:“你觉得魏珩此人如何?”
沈砚沉吟片刻,谨慎答道:“世子文武双全,家世显赫,确是人中龙凤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
“心思似乎过于活络了些。”
“活络?”梁清凰挑眉。
“他试图以文会友,营造知己之感。”沈砚抬起头,目光清澈地看着她,
“但殿下之心,如皓月当空,岂是些许清风流云所能轻易靠近?他之伎俩,在殿下眼中,不过徒增笑耳。”
梁清凰看着他这副一本正经拍马屁的模样,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。
“油嘴滑舌。”她评价道,语气却并无斥责之意,
“伤既好了,明日便开始回来处理文书吧。”
“是!”沈砚心中一喜,恭声应道。
他知道,这场无声的较量,他又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