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。沈砚重返权力核心的消息,如同在暗流涌动的湖面投下石子,迅速引发了连锁反应。
几日后,一份来自都察院的奏本被送到了沈砚案头。
奏本措辞激烈,弹劾沈砚恃宠而骄,结交边将,图谋不轨,并附上了几封所谓的密信抄件,内容是他与北疆将领的日常通信,信中多有对北疆军务的讨论,甚至不乏一些对朝中某些官员的不满之词。
通信内容被断章取义,刻意曲解,将正常的公务往来和私人友谊渲染成了结党营私、窥视朝纲的铁证。
沈砚看着这份奏本,眼神冰冷。
他知道,这是康郡王那一系人马的的反扑。
不敢直接攻击梁清凰,便将他这个幸臣当成了突破口。
他没有立刻批阅,而是将奏本原样放在一旁,继续处理其他事务。
傍晚,梁清凰来到书房,例行查看。
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份被单独放置的弹劾奏本。
她拿起奏本,快速浏览了一遍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随手将其丢在一旁,仿佛那只是一页废纸。
“跳梁小丑。”她只评价了四个字,语气淡漠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。
梁清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微微一愣。
“明日宫中有赏荷宴,你随本宫同去。”
赏荷宴?那是宗室勋贵女眷聚集的场合,他一个外臣,还是男子,随同前去……
“殿下,臣去,是否不妥?”他迟疑道。
梁清凰抬眸,目光落在他身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:
“你怕了?”
沈砚立刻挺直脊背:“臣不怕!只是,恐有损殿下清誉。”
“清誉?”梁清凰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淡淡的嘲讽,
“本宫行事,何需在意他人嚼舌?让你去,你便去。”
“是!”沈砚不再多言。殿下此举,必有深意。
或许,正是要借此机会,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地位,震慑那些宵小。
翌日,宫中太液池畔,赏荷宴。
果然,当沈砚一身绯色官袍,亦步亦趋地跟在梁清凰身后出现时,原本言笑晏晏的宴会顿时安静了一瞬。
无数道目光,或惊诧、或好奇、或嫉妒、或鄙夷,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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