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礼器?梁清凰眼神一凝。
“可看清具体形状?”
“离得稍远,未能看清细节。只觉那浅凹似非天然磨损,倒像是某种徽记被刻意磨去后残留的轮廓。”流云摇头。
梁清凰沉默片刻,看向沈砚:“你怎么看?”
沈砚心中早已掀起波澜。苏文瑾?这名字他毫无印象。
但那方旧砚,祭祀礼器、宫中暗记、被磨去的徽记。
这些词汇串联起来,指向性太过明显。这会是吴先生抛出的另一个诱饵吗?还是巧合?
他压下心惊,谨慎道:“流云姑娘观察入微。仅凭一方旧砚,难以定论。此人若真与宫中旧事有关,潜伏在静宜郡主府,所图必然不小。殿下,是否要深入查一查此人底细?臣可动用一些江南的关系。”
梁清凰指节在书案上轻轻敲击。
静宜郡主身份特殊,贸然深入调查,容易打草惊蛇。但这条线索,又确实与北疆、与宫中谜团勾连。
“先不必打草惊蛇。”她最终决定,“流云,找个由头,与郡主府保持些往来。沈砚,”她转向他,
“你联络江南,不必提具体事由,只查苏文瑾此人过往十年行踪、师承、交友,越细越好。记住,要隐秘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沈砚与流云同时应道。
两人退出书房后,流云对沈砚微微颔首,便去安排与郡主府后续往来之事。
沈砚则独自回到自己院中,铺开信纸,却迟迟没有落笔。
苏文瑾……
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。他直觉此人绝不简单。
他提起笔,蘸满墨,开始以沈氏子弟向族中耆老请教学问、寻访故旧的名义,编织一封措辞谨慎、却暗藏机锋的密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