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订做的人是谁？长什么样？”他逼近一步。
“我、我没看清脸！”快手刘抱着头，“他蒙着面，声音也哑，给了定金和图纸，要求用最普通的料子，最快的速度。交货也是在夜里，他拿了东西就走，钱倒是给足了。后来、后来就再没见过。”
“图纸还在吗？”
“早、早烧了。干我们这行，不留底。”快手刘哭丧着脸。
沈砚盯着他，判断他不像说谎。
一个被利用的可怜手艺人罢了。
“最近有没有人来找过你？问过这玉佩的事？”沈砚换了个问题。
快手刘猛地点头，眼中恐惧更甚：“有！有！大概，大概半个月前，也是晚上，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人，拿着半块碎玉——就是你手里这种，问我另一块在哪，是谁订的。我、我什么都不知道啊！他们就打我，砸了我的东西。还、还说如果敢乱说，就杀了我全家！”他撩起袖子，露出还未完全消退的淤青。
半个月前？那正是苏文瑾被杀前后！
是吴先生的人来灭口和清理线索？还是另一股势力？
“那两个人，有什么特征？”沈砚追问。
“都蒙着脸。但有一个，个子很高，左耳下面，好像、好像有道很深的疤，像被什么野兽抓过。”快手刘努力回忆。
疤？左耳下？
“他们后来还来过吗？”
“没、没有了。我吓得病了好几天，也不敢再接活了。”快手刘瑟瑟发抖。
沈砚知道从这快被吓破胆的手艺人这里问不出更多了。
他丢下一小块碎银：“管好你的嘴，今晚我没来过。否则……”他眼神一冷。
快手刘连连磕头：“不敢不敢！大爷饶命！”
沈砚不再停留，迅速离开老猫巷。
玉佩是信物，两块，分别对应文和吴。
这说明苏文瑾与吴先生之间有直接的信物联系，很可能苏文瑾是吴先生较为核心的下属或合作者。
吴先生的人在苏文瑾死后，曾来清理过手艺人这条线，说明他们行事周密。
那个左耳下有疤的高个子，是一个新的追踪目标。
更重要的是——既然玉佩是信物，那么拥有另一半吴字玉佩的人，很可能就是吴先生本人，或者是他极其信任的联络人！
找到那块吴字玉佩，就可能找到吴先生！
沈砚心中激荡，但随即冷静下来。
吴先生如此狡猾，绝不会轻易佩戴或暴露那半块玉佩。这线索，依然如镜花水月。
但至少，方向更清晰了。
他回到公主府，将今夜所得尽数禀报梁清凰。
梁清凰听完，沉吟良久：“信物，倒是符合他们这种藏头露尾之辈的行事风格。左耳下有疤的高个子。让影七留意这个特征，尤其是与北疆有关联的人。”
“是。”沈砚应道，随即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，
“殿下，对方在找快手刘，说明他们也在警惕信物线索外泄。我们是否可以利用这一点？比如放出一点风声，引蛇出洞？”
梁清凰抬眼看他：“你想怎么做？”
“臣想……”沈砚压低声音，说出自己的计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