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烛火摇曳,映照着自称“影七”的汉子激动而虔诚的脸,也映照着沈砚冰冷无波的眼眸。
“影卫”、“老主人”、“血海深仇”……这些词语如同惊雷,在他心中炸响,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他袖中的手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那被强行压抑了二十年的、关于身世与血亲的谜团,终于透进了一丝微光。
然而,他深吸一口气,将那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汹涌情绪死死摁住。
现在不是时候。
北疆军务、殿下的信任、皇帝的阴谋……这些才是眼前最紧要的危机。任何个人情绪,都可能干扰判断,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。
“你如何证明你的身份?”
沈砚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,甚至比北疆的寒风更冷。
影七似乎早有准备,从贴身处取出一块非金非木、刻着复杂火焰纹路的令牌残片,其材质与纹路,竟与沈砚腰间那枚玉佩的边缘隐隐契合。
“此乃影卫统领信物残片,与少主玉佩本为一体。老主人临终前,将玉佩交予襁褓中的少主,将这残片交予属下,命我潜伏,等待时机。”
他又快速说出了几个只有沈砚生母才知道的、关于他出生时的细微特征和佩戴的长命锁样式。
沈砚沉默着。
证据似乎确凿。但他依旧没有完全相信。二十年的孤寂与在权力巅峰的挣扎,让他习惯了怀疑一切。
“你潜伏北疆二十年,所为何事?”他问。
“老主人之死,与当年朝廷一位位高权重之人有关!属下潜伏,一是为查清真相,二是为积蓄力量,等待少主归来,重振影卫,报仇雪恨!”
影七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。
朝廷位高权重之人……
沈砚的心猛地一沉。这个范围,可太大了。但隐隐地,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。
“你今日冒险来见,不止是为了认主吧?”沈砚打断了他澎湃的情绪。
影七一愣,随即收敛心神,压低声音道:
“少主明鉴!属下近日发现,有一股神秘势力正在北疆活动,与军中某些人勾结,意图不轨!他们行事诡秘,似乎与京城有牵连!属下怀疑,他们与当年的仇家有关!而且,他们最近似乎在策划一次大的行动,目标很可能就是,就是少主您!”
果然!沈砚眼中寒光一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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