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,沈砚安心在公主府内静养。
梁清凰开的药方极有效,加上金针疏导,他的伤势恢复得极快,连军医都啧啧称奇,感慨殿下医术通神。
他不再需要处理繁重的政务,每日里最多看看流云送来的、经过筛选的重要简报。
大部分时间,他或是躺在药庐的软榻上闭目养神,或是在庭院中慢慢散步,活动筋骨。
梁清凰偶尔会来药庐,有时是查看他的恢复情况,随手再调整一下药方;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,翻看几页书卷。
她并不多言,但她的存在本身,就是对沈砚最好的疗愈。
沈砚则越发像一只被驯养得极好的大型犬。
她来时,他便用那双恢复清亮的眸子追随着她,她若伸手探他脉搏或查看伤处,他便温顺地配合,甚至在她收回手时,会流露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眷恋。
她若看书不理他,他便也安静地待在一边,仿佛只要能待在同一个空间里,感受她的气息,便是无上的享受。
这种静谧的、依赖与被依赖的关系,在药香的氤氲中,悄然深化。
然而,平静之下,暗流从未停止。
这日,影七通过特殊渠道,将一份密报送到了正在庭院中晒太阳的沈砚手中。
密报上的内容,让沈砚刚刚舒缓的眉头再次蹙起。
根据影七的深入追查,二十年前“萱妃”之事,牵扯比想象的更深。
不仅太傅和王公公是执行者,当时还有数位如今依旧位高权重的勋贵和宗室参与其中,他们或因利益,或因立场,共同推动了那场清洗。
而“炎族”的线索,在指向宫中某处早已废弃的殿宇时,再次遭遇无形的阻碍,似乎有一双更高的手,在刻意抹去所有痕迹。
更高的手……
沈砚几乎可以肯定,这与先帝脱不了干系。甚至可能,先帝才是真正的幕后主导。
此外,密报还提及,康郡王梁铖近日与几位宗室元老往来密切,似乎在暗中串联,对长公主长久摄政、尤其是对沈砚这个幸臣愈发显赫的地位,表达了极大的不满。
他们不敢明着反对梁清凰,却可能将矛头指向沈砚,试图从他这里打开缺口。
内有权贵宗室虎视眈眈,外有身世谜团如悬顶之剑。
沈砚感到一丝疲惫,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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