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的烬力,究竟是怎么回事?母亲从未提起过。”
梁清凰沉吟道:“根据查到的零星记载和钦天监推断,烬力很可能是一种极为古老、近乎失传的特殊血脉天赋,与前朝某个信奉火焰与星辰的隐秘部族或祭祀传承有关。你母亲或许自己都不完全清楚,她选择了将这部分秘密与你父亲的身份一同隐瞒,只为让你平安长大。”
她看着沈砚若有所思的脸,补充道:“这股力量若运用得当,或可成为你的助力。但若失控,反噬自身,亦会引来灾祸。待你伤愈,本宫会让可靠之人,教你如何感知与控制它。”
沈砚重重点头,心中安定。
有她在,他总是觉得无比踏实。
夜深了,烛火渐弱。
梁清凰起身,似要离开。
沈砚心中忽然涌起强烈的不舍,几乎想伸手拉住她的衣袖。
他看着她单薄的寝衣背影,脱口而出:“殿下。夜里寒,您也早些休息。”
梁清凰脚步一顿,转过身,烛光在她身后勾勒出朦胧的光晕。
她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眷恋与担忧,静默片刻,忽然道:
“暖阁的炭火够暖,本宫就在隔壁。有事,唤一声便是。”
她没有走回自己的寝殿,而是走向了与暖阁相连的、她平日里小憩用的内室。
“是!”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,连忙应下。
梁清凰没再说什么,走进了内室,门扉虚掩。
暖阁里只剩下沈砚一人,但他却觉得无比充盈。
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,隔壁隐约传来极轻微的衣物摩挲声,然后归于平静。
他躺下来,将玉佩小心地放在枕边,侧耳倾听着隔壁细微的动静,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与甜蜜。
他闭上眼,唇边带着一丝满足的弧度,沉沉睡去。
梦中,不再是血腥的厮杀或破碎的记忆,而是春日阳光下,她站在一树开得绚烂的玉兰花下,回眸对他微微一笑。
隔壁内室,梁清凰并未立刻入睡。
她站在窗边,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腕间一枚样式古朴的玉镯。
那是先帝在她及笄时所赐,与沈砚那枚云纹玉佩,似乎出自同一块玉料。
沈砚……
这个她年少时偶然遇见的孩童,这个她亲手选中、强势纳入羽翼的男人,这个与她经历了生死、揭开了身世、也搅动了她心湖的男人。
他像一团火,执拗地、不顾一切地想要温暖她这座冰山。
而她,或许在很早以前,在他还是那个雪夜梅下的小小身影时,就已经默许了这场融化。
她有了她的火。
这便够了。
夜色温柔,将长公主府笼罩在一片静谧的安详之中。
两颗历经磨难、彼此确认的心,也在这宁静的夜里,靠得更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