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呆子!沙师弟!护好师父!”孙悟空将残片咬在齿间,金箍棒舞得如风车般密不透风,每击都带起金芒,将血骨傀儡打得魂飞魄散。但傀儡倒下的地方又渗出鲜血,转眼便再生出新的邪物,如同野草般杀不尽。
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!”白龙马突然人立而起,龙鳞爆发出青光,“我记得老龙王说过,血影夫人的本体是颗‘血魂珠’,藏在洞底血池里!”他话音未落,血影夫人已欺到近前,红纱缠住悟空脖颈,指尖血箭直刺面门。悟空强忍窒息,火眼金睛猛地爆发出精光——透过血影飘忽的身形,他看见洞底血池中央,果然浮着颗滴溜溜转的血色珠子,珠子表面映着无数痛苦的人脸。
“原来在此!”孙悟空猛地挣断红纱,将玉净瓶残片朝血池掷去。残片化作金虹贯穿血魂珠,珠子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血影夫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,周身血纹寸寸剥落,露出底下枯槁的女尸。那些血骨傀儡瞬间失去支撑,化作飞灰消散在风沙里。
四、残咒余波:龙心猿意两相牵
血影夫人的尸身轰然倒地,化作滩腥臭血水。孙悟空收回金箍棒,却见唐僧手腕的血咒仍在蠕动,那咒文竟顺着皮肤爬上脖颈,凝成细小的血脸。“不好!”白龙马冲上前,龙角抵住唐僧后心,将体内的龙气缓缓渡入,“这是血影的残咒,需用至阳至刚之气逼出!”
沙僧急得直搓手:“二师兄,快想想办法!”八戒一拍肚皮:“俺老猪的天罡三十六变虽是水货,但这阳气……”他刚要运功,却被孙悟空敲了个响头:“你那身肥油能顶什么用?看我的!”悟空盘膝坐下,双手结印,丹田内的九阳真火顺着指尖涌出,化作道金红暖流注入唐僧体内。
白龙马的龙气与悟空的真火相遇,竟在唐僧体内凝成道光轮。那些血脸咒文遇光即灭,发出“滋滋”的灼烧声。唐僧猛地咳出口黑血,血里裹着数枚细小的血珠,正是血影夫人残留的邪念。“多谢悟空……还有小白龙……”他喘息着抚过手腕,那里只留下道浅浅的红痕,如同一道未愈合的记忆。
孙悟空望着白龙马泛着青光的龙角,突然想起五行山下的往事——那时他被压五百年,唯有天上的白龙马偶尔衔来仙果,虽未言语,却在云端徘徊不去。“小白龙,”他难得放柔声音,“今日若非你记起旧事,俺老孙怕是要栽在这血影手里。”
白龙马甩了甩鬃毛,龙眼里映着落日余晖:“大师兄说哪里话,你我同保师父西去,本就是一体。”他踏碎脚边最后一滩血洼,马蹄下渗出的不再是血水,而是清澈的龙涎,在沙地上汇成个“心”字。
风沙渐歇,血影噬魂洞已化作焦土。唐僧重新上马时,见白龙马的鞍鞯上多了道金红纹路,恰似悟空的金箍棒印记。而孙悟空的耳后,也多了缕不易察觉的青鳞光泽,在夕阳下一闪而逝。这一路西行,邪魔歪道从未断绝,但只要心猿意马相连,纵是血海尸山,亦不过是脚下尘沙。
后人有诗叹曰:“血影噬魂迷正道,龙心猿意破邪关。若非当年旧影忆,哪得今朝佛光还。”正是:邪魔易侵人难渡,唯有初心似铁坚。欲知师徒前路还有何难,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