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波月洞行者降妖:玉面狐暗藏玄机
孙悟空纵筋斗云到波月洞时,正见黄袍怪对着化作猛虎的唐僧撒酒疯。他按落云头,金箍棒敲得石门山响:“妖怪开门!你家孙外公来也!”黄袍怪提刀冲出,见是孙悟空,竟收了刀拱手:“原来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,不知驾临小洞府有何指教?”
悟空见状生疑,火眼金睛扫过妖怪周身——却见他妖气虽重,眉宇间竟隐有仙骨。“少来这套!”悟空棒尖抵住妖怪咽喉,“快把我师父变回来!”黄袍怪叹了口气,道出实情:“我本是二十八宿的奎木狼,因与披香殿玉女私通,被贬下界。那玉女托生为宝象国公主,我掳唐僧实为让公主劝我归正,不想她竟忘了前尘……”
正说间,洞后转出个玉面狐狸,指着悟空尖叫:“大王!这猴子当年毁了俺们狐狸洞,快杀了他!”孙悟空定睛一看,那狐狸眉心竟有颗红痣,与五百年前偷他蟠桃的玉面狐一模一样。“好啊!原来你这妖狐才是主谋!”悟空掣出金箍棒,却见玉面狐掏出面宝镜,镜光直射他双眼。
“呆子!打她眉心!”悟空急退时,八戒的钉耙已筑向狐狸眉心,红痣应声而碎,玉面狐化作道青烟,露出底下的白骨——竟是奎木狼用万具女尸骨炼成的邪器。奎木狼见状长叹,从怀中取出舍利子,往唐僧额上一按,老虎瞬间变回人形,只是脸色仍如金纸。
五、宝象国师徒重聚:二十八宿收奎星
唐僧醒来时,见孙悟空正给他喂金丹,眼泪顿时滚落:“悟空……为师错怪你了……”悟空别过脸去,金箍棒在掌心转得飞快:“师父莫说这话,先随俺去宝象国讨个说法。”
一行人来到宝象国,国王见女儿百花羞安然无恙,又知奎木狼是天蓬旧识,忙摆下素宴。席间,孙悟空突然望向天空,金箍棒往空中一指:“下来吧!别躲了!”只见二十八宿踏着祥云落下,为首的亢金龙对着奎木狼作揖:“奎兄,玉帝有旨,念你思凡情切,罚你去兜率宫烧火,将功补过。”
奎木狼看了眼百花羞,化作道星光随星宿而去。百花羞突然捂住心口,眼中泛起泪光,似乎记起了前尘往事。孙悟空将锦襕袈裟抛给唐僧,袈裟上的血痕竟化作朵金莲,在月光下徐徐绽放。
“大师兄,”沙僧递过通关文牒,“这妖怪虽降,可师父被他吸了三日阳气,怕是……”悟空打断他,从耳后捻出根毫毛,吹口气化作盏金丹:“放心,俺老孙早备下九转还魂丹,保师父元气十足。”
夜深人静时,孙悟空独自站在宝象国城头,望着东方天际的启明星。八戒蹭到他身边,猪鼻拱了拱他胳膊:“大师兄,其实……那日我激你,是怕你真不肯回来……”悟空拍开他的手,却没像往常般骂他,只望着远处山峦道:“呆子,以后再敢撺掇师父念咒,看俺不把你钉耙熔了打牙祭!”
白龙马突然踏月而来,马蹄在城头踩出清响:“大师兄,师父叫你回去歇着。”悟空点点头,金箍棒化作绣花针别在耳后,却在转身时,看见八戒偷偷抹了把眼睛。这一路西行,纵然有误会嫌隙,但只要心向灵山,纵是天蓬戏月、弼马温心,终是能拧成一股绳,踏碎这万里妖邪。
后人有诗赞曰:“八戒智激美猴王,行者神威降怪狂。不是兄弟情义重,哪得唐僧脱祸殃。”正是:西行路上多歧路,唯有同心破万难。欲知师徒下一战又遇何等魔障,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