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无涯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新订单，感觉后槽牙有点疼。归墟监察使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来找茬的，备注栏还特别强调要红烧肉，不然罢工，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某个正在他怀里打呼噜的小东西？
小饿在他臂弯里翻了个身，暗银色的尾巴无意识地扫过手机屏幕，恰好点下了键。
......你故意的吧？楚无涯戳了戳小猫的肚皮。
小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尾巴尖慢悠悠地画了个爱心。
得，这下不想去也得去了。
......
醉仙楼后厨，李婶举着大勺一脸懵逼：给鬼做红烧肉？还要用供香当香料？楚先生，你这单外卖越来越邪门了。
加钱。楚无涯言简意赅，手里麻利地切着五花肉，三倍。
李婶顿时眉开眼笑：好嘞！我这就去隔壁纸扎店买点特供香料！
楚无涯看着锅里咕嘟冒泡的红烧肉，心里盘算着这单外卖的蹊跷。归墟监察使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？还指名要他送餐？更重要的是，这口味偏好怎么和小饿一模一样？
小饿蹲在灶台边，眼睛直勾勾盯着锅里的肉，尾巴尖有节奏地拍打着瓷砖，像是在倒计时。
肉快好的时候，楚无涯突然感觉怀里的轮回司令牌发烫。他掏出来一看，令牌上浮现出一行小字：监察使乃归墟三长老之一，主管轮回秩序，切勿怠慢。
主管轮回秩序六个字让楚无涯心里一沉。难道是因为小饿强行中断觉醒，惊动了归墟的高层？
他低头看了看小饿，小猫正歪着头看他，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肉好了没的期待，丝毫没有大难临头的自觉。
就知道吃。楚无涯无奈地揉了揉它的脑袋。
......
送餐地点在江城公墓最深处的家族墓穴。楚无涯拎着食盒站在墓穴入口，感觉这地方选得相当有归墟风格。
小饿蹲在他肩头，鼻子一动一动地嗅着食盒里飘出来的肉香，尾巴焦躁地扫过他的脖子。
别闹，再闹扣你小鱼干。楚无涯推开沉重的石门。
墓穴内部比想象中宽敞，而且异常干净。没有棺材，没有骨灰坛，只有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。一个穿着现代西装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玩手机，屏幕上赫然是某款流行的消消乐游戏。
外卖放这儿就行。男子头也不抬，钱已经通过平台付了。
楚无涯把食盒放在桌上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。小饿从他肩头跳下来，蹲在食盒旁边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盖子，尾巴尖轻轻敲打着石桌。
还有事？男子终于抬起头，露出一张相当普通的脸，属于扔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。但那双眼睛——瞳孔是纯粹的银色，没有任何光泽，看久了让人心里发毛。
我想问问，归墟对强行中断觉醒程序有什么处罚？楚无涯开门见山。
男子挑眉，银色的瞳孔微微收缩：这取决于中断的原因和后果。他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盒，红烧肉的香气顿时弥漫整个墓穴。好香啊，李婶的手艺又进步了。
小饿了一声，表示赞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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