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万次重生开始摆烂

第144章 镜吞墨、湖生漪与沉睡者的眼睑

武馆里,楚青衣的徒弟和学徒们齐声吼道:“不答应!”

私塾里,孩子们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跟着喊:“不答应!”

零星的回答,从镇子各个角落响起,汇聚成一股虽然不大、却清晰可辨的声浪。

“好。”苏晴笑了,笑容里有疲惫,有决绝,也有属于这片土地的、混不吝的生机,“那咱们就,给它们添点堵。”

“从现在起,想到什么,就做什么,别管有没有道理!”

“想唱歌的,现在就唱,跑调也没关系!”

“想画画的,随便画,画成鬼画符最好!”

“想倒着走的,想蹦着跳的,想对着雨做鬼脸的,都行!”

“脑子里那些多出来的、让你觉得该这样该那样的念头,别听它的!反着来,歪着来,怎么让你自己觉得得劲,就怎么来!”

“咱们就用咱们的‘不讲究’,对付它们的‘穷讲究’!”

“让它们看看,咱们这个刚刚学会自己喘气儿的世界,是怎么个活法!”

话音落下,她第一个做出了“表率”——她抬起手,不是去结什么法印,也不是去引导什么能量,而是用那根还沾着泥土的手指,在空气中,歪歪扭扭地、毫无美感地,画了一个大大的、扭曲的、四不像的…笑脸。笑脸的嘴巴画到了耳朵根,眼睛一只大一只小,滑稽,荒诞,毫无意义。

紧接着,醉仙楼里传来了李婶荒腔走板、却异常卖力的山歌小调,还夹杂着锅碗瓢盆被故意敲出杂乱节奏的伴奏。

武馆那边,学徒们不再练习标准的剑招,开始胡乱地挥舞木剑,夹杂着翻跟头、学猴子叫,一片混乱的嬉闹。

私塾的窗户里,飘出孩子们用各种奇怪腔调混合背诵的、被改得面目全非的《三字经》:“人之初,性本善,性相近,狗追蛋…”

周小凡闭上眼,强迫自己去想“太阳从西边出来是什么样子”,脑子里那些关于天体运行的知识碎片立刻发出尖锐的警告和“错误”提示,他置之不理,反而努力想象得更加离谱、更加光怪陆离。

镇子里的狗开始莫名其妙地对着天空狂吠,然后又突然互相追逐打闹。猫跳上了屋顶,尾巴竖得笔直,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。圈里的猪不再安静吃食,开始用鼻子拱栏杆。连菜园里的韭菜,在奇花光芒的笼罩和某种难以言喻的、弥漫开的“混乱意志”影响下,仿佛也变得更加“肆意”,几株韭菜的叶子以不正常的角度卷曲起来,叶尖甚至微微颤抖,像是在无声地“跳舞”。

这是一种集体的、自发的、毫无组织的“反逻辑”行为。目的不是攻击,不是防御,而是用最本能的、属于生命本身的“无序”和“意外”,去冲击、干扰那个试图将一切纳入“有序”和“可预测”框架的力量。

起初,似乎没什么变化。天空中的黑色框架依旧在缓慢而坚定地编织、成型,散发出的冰冷定义意志毫不动摇。黑雨的嗡嗡声甚至更加响亮,仿佛在嘲讽下方的蝼蚁做着无谓的挣扎。

但渐渐地,一些极其细微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“扰动”,开始出现在那黑色框架的边缘。

一条原本应该笔直延伸的墨水线条,在延伸过程中极其轻微地、不合逻辑地“抖”了一下,多了一个不存在的微小折角。

一个正在成型的复杂符文,内部流淌的墨水突然出现了极其短暂的、毫秒级的“断流”,导致符文的一个局部结构变得模糊了那么一瞬。

框架整体推进的速度,似乎,只是极其微小地,慢了那么难以计量的一点点。

这些扰动太细微,太短暂,放在整个庞大的框架面前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就像试图用羽毛去阻挡压路机。但压路机要压平的,是一片充满无数根以不同频率、不同方向颤动的羽毛的草坪。每一根羽毛的阻力微不足道,但当无数根羽毛同时以各自混乱的方式颤动时,产生的整体“不确定性”,或许真的能让压路机的履带,产生那么一丝几乎无法测量的、计划之外的…颠簸。

“有效果!”墨心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,《史鉴》书页上,代表“规则定义场稳定性”的数值曲线,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、向下的波动!“虽然微弱,但干扰确实存在!我们的‘混乱’,在对它们的‘秩序’造成…熵增干扰!”

就在众人心中刚刚升起一丝渺茫希望时,异变再生!

菜园中,那面一直平静“吞噬”零星黑雨、倒映着沉睡湖水的黑色冰镜,镜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波动起来!

不是涟漪,而是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,整个镜面都扭曲、震荡!镜中那片倒悬的墨蓝色星湖,湖水疯狂翻涌,星辰倒影支离破碎!而在湖面之下,那个一直沉睡的、模糊的巨大阴影,在剧烈的震荡中,似乎…动了一下。

不是大幅度的动作,更像是沉睡者在噩梦中,无意识地、皱了一下眉头。或者,是紧闭的眼睑,极其轻微地…颤动了一下。

而随着镜中阴影这微不可查的“一动”,一股无法形容的、远比黑雨“定义意志”更加古老、更加深邃、更加漠然的气息,顺着镜面与现实的连接,泄露出了一丝。

仅仅是一丝。

但这一丝气息泄露出的瞬间——

天空正在编织的黑色框架,骤然凝固!所有墨水流淌、符文闪烁、结构成型的过程,全部停止!仿佛一台精密运转的仪器,突然被拔掉了电源,又像是正在书写的笔,被一只无形的手,死死握住。

黑雨的低语和嗡嗡声,第一次出现了混乱和杂音,仿佛那背后的操控系统,遇到了一个完全无法理解、无法归类、甚至无法“定义”优先级的神秘变量,陷入了逻辑死循环。

与此同时,金色奇花的光芒暴涨,银白漩涡旋转如风暴,将菜园牢牢护住,光芒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、如临大敌般的戒备与警告!

整个韭香镇,所有正在进行“混乱”行为的人,无论正在唱歌、乱画、倒走,还是仅仅在脑子里想着离谱的事情,都在这一瞬间,感到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,呼吸停滞,思维空白。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、对某种无法理解、无法抗衡的“上位存在”的恐惧,攫住了每一个人。

这恐惧,与面对“净世派”抹除威胁时的愤怒、抵抗、不甘截然不同。那是对抗“他者”的恐惧。而此刻的恐惧,更像是…面对自身源头、面对“母亲”无意识翻身时可能压到自己的、那种原始的、血脉深处的战栗。

镜子里的东西…仅仅是无意识泄露的一丝气息,就让“净世派”的攻击停滞,让守护的奇花如临大敌,让整个镇子陷入冰封般的恐惧。

它…到底是什么?

而它那沉睡的眼睑,刚才的颤动,是因为吸收了太多“概念墨水”被“吵”到了?

还是因为…下方这片土地上,那些蝼蚁般生命发出的、混乱而无意义的“噪音”,终于有那么一丝,穿透了深沉的梦境,挠到了它的痒处?

镜面还在剧烈波动,湖中阴影似乎有继续“活动”的迹象。奇花的光芒绷紧到极致,仿佛在准备应对镜中可能冲出的、任何东西。天空的黑色框架死寂地凝固着。整个世界的“声音”都消失了,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、仿佛在等待审判降临的寂静。

然后,在所有人几乎要崩溃的注视下,镜中翻涌的湖水,渐渐平息。那个巨大的阴影,在微微“动弹”了那一下之后,似乎又陷入了更深的沉眠,不再有反应。泄露出的那一丝恐怖气息,也如同潮水般退去,缩回镜中,消失不见。

镜面恢复了平静,依旧倒映着那片陌生的、墨蓝色的、倒悬的星湖。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,从未发生。

但天空中的黑色框架,没有恢复编织。它依旧凝固在那里,像一幅被按下暂停键的、未完成的恐怖蓝图。

黑雨,也不再落下。雨滴依旧悬浮在空中,但那种“嗡嗡”的运算声,彻底消失了。

整个世界,陷入了一种诡异的、危机并未解除、但被更高层次力量强行“暂停”的僵局。

只有菜园里,金色奇花的光芒依旧明亮而警惕,银白漩涡死死“盯”着那面黑色的镜子。

而镜中湖面之下,那阴影沉睡的轮廓,似乎比之前…清晰了那么难以察觉的一点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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