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尊破封遇天道银行账单

第86章 骨杖秘言

“摄魂镜的镜心?”厉千尘猩红瞳孔中暗金流转,声音听不出情绪,“那东西昨夜已在九幽府外,连同骨镜本体一并毁去。”

“毁去的只是外壳与积攒的血秽。”佝偻身影的骨杖轻轻顿地,发出空洞的“笃”声,“真正的镜心,是镶嵌在镜背中央的一枚‘噬魂晶核’,乃上古邪修以万千生魂在至阴地脉中淬炼千年而成,可摄魂夺魄,更是一切‘影蚀’之毒的源头。影枭不知从何处得来,将其嵌入血饕教遗留的摄魂镜残骸,才制成了那面新镜。昨夜镜碎,外壳崩毁,但晶核……必被影枭收回。”

他幽绿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兜帽与黑暗,直视厉千尘:“你体内那枚‘伪钥’,虽机缘巧合炼成,但根基是影枭的‘心核雏形’,其核心烙印与炼制法门,皆与噬魂晶核同源。若不能真正掌控,它迟早会反噬你,或……将你引向影枭预设的绝路。”

厉千尘沉默。对方所言,与他心中隐忧不谋而合。混沌寂灭核虽暂时受控,但其本源中的“指向性”与“饥渴”,始终如芒在背。昨夜它能吸收骨镜能量,难保未来不会被更高阶的同源之物影响甚至控制。

“你是谁?又如何知晓这些?”厉千尘问道,周身气机若有若无地锁定对方。这佝偻人气息古怪,似有金丹修为,却又飘忽不定,仿佛风中残烛,且带着一股浓郁的、与周围血骨巷环境融为一体的腐朽死气,不像活人。

“我是谁……”佝偻身影发出一阵低沉沙哑的笑,笑声中却无半点欢愉,“一个被遗忘的守墓人,一个窃听了不该听之秘的孤魂野鬼。你可以叫我……骨叟。”

他顿了顿,骨杖指向墙根阴影处:“至于如何知晓……你且看。”

阴影蠕动,仿佛被无形之手拂开,露出墙根底部。那里并非实土,而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、向下倾斜的狭窄地洞入口,黑黝黝深不见底,一股更加浓郁的陈腐血气与阴冷地脉气息从中涌出。

“下去看看,便知我所言非虚。”骨叟侧身让开通道,“放心,老朽若想害你,不必如此麻烦。这下面,是血饕教当年在黑山城的一处废弃血窖,也是老朽苟延残喘的巢穴。里面有些……当年的残余记载。”

厉千尘神识探入地洞,未察觉即时陷阱,但深处确有强烈的阴气血煞残留,以及……一丝极其微弱、却与摄魂镜气息同源的波动。他略一沉吟,艺高人胆大,迈步踏入地洞。

骨叟随后跟入,骨杖在洞壁某处一敲,入口阴影重新合拢,隔绝内外。

地洞向下延伸十余丈后,进入一个约三丈见方的地下石室。石室四壁暗红,仿佛被鲜血反复浸透又干涸,刻满了早已失效的污秽符文。中央有一个干涸的圆形血池,池底堆积着厚厚一层黑褐色的、如同沥青般的凝固物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。

石室一角,堆着些破烂的蒲团、瓦罐,以及几卷颜色暗沉、边缘残破的皮质卷轴。这里显然已被废弃多年,且被骨叟简单清理过,作为临时容身之所。

骨叟走到那堆皮卷前,拿起最上面一卷,抖落灰尘,递给厉千尘。

“这是当年负责此地的一名血饕祭司的私人笔记残卷。他痴迷于上古邪法,尤其对‘噬魂晶核’与‘寂灭之眼’的关联颇有研究,偷偷记录了些东西。后来此地因一次血炼事故废弃,他仓皇逃离,这些笔记便遗落在此,被老朽……捡到。”

厉千尘接过皮卷,入手冰凉滑腻,仿佛某种生物的皮。展开,上面用暗红色的、似乎是血混合某种矿物颜料书写的文字扭曲难辨,夹杂着许多诡异的符号与简图。好在厉千尘神识强大,且对血饕教符文有些了解,快速浏览下,渐渐看懂了其中部分内容。

笔记确实记载了关于“噬魂晶核”的来历传说(与骨叟所言相近),以及血饕教曾尝试研究利用寂灭眼力量的几次失败实验。更关键的是,其中提到了“钥”的概念——笔记认为,寂灭眼作为某种“规则裂隙”,其真正力量或背后隐藏的“门户”,需要特定的“钥匙”才能安全接触或开启。而“钥匙”的炼制,需以精纯的寂灭阴气为引,融合强大的生魂怨力与特定地脉标记,并以“噬魂晶核”这类可容纳、转化魂力的顶级阴邪宝物作为“核心”或“模具”,方能成型。

笔记主人甚至推测,完整的“钥匙”可能不止一枚,或许需要多枚“子钥”在不同节点共同作用,才能打开最终的“门”。而“子钥”之间,以及“子钥”与“噬魂晶核”这类核心之间,存在天然的吸引与共鸣,持有者若不得其法,极易被其他“子钥”或核心控制、吞噬,成为“门”的祭品。

看到这里,厉千尘心中豁然开朗。影枭炼制的“心核雏形”,便是试图制造的“子钥”!而自己炼化的混沌寂灭核,虽然性质因源种生机与混沌魔元发生了变异,但其核心基础仍是那个“雏形”,本质上仍可算作一枚“变异子钥”!所以它会对寂灭眼、对其他子钥(如果存在)、对作为炼制核心来源的“噬魂晶核”产生反应!

“笔记中还提到了一种临时压制、甚至初步掌控‘子钥’反噬与共鸣的秘法,需配合一种特殊的‘镇魂安魄’阵法,以及……噬魂晶核的粉末作为媒介。”骨叟的声音在石室中幽幽响起,“这秘法,老朽可以给你。作为交换,你去影枭手里夺回晶核。那本就是我守墓一族世代看守之物,数十年前被叛徒盗走,流落在外,酿成无数惨祸。老朽时日无多,只想在闭眼前,将其带回该去的地方安葬。”

厉千尘合上皮卷,看向骨叟。兜帽下的幽绿光芒似乎黯淡了些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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