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筵扬名,颜妩在东宫的地位愈发稳固。她并未因此骄矜,反而更加谨慎。萧钰则对她愈发倚重信任,许多政事不再避她,甚至主动与她商议。
颜妩凭借超越时代的见识,往往能提出切中要害的建议。她建议萧钰:
其一,整顿吏治,需从“考成法”入手,明确官员权责,以实效论奖惩,削弱二皇子党人浮于事的根基。
其二,关注民生,在部分地区试行“青苗法”改良版,由官府在青黄不接时低息贷粮于农,抑制豪强兼并,收拢民心。
其三,重视匠作,暗中支持改良军械、农具,提升国力。
这些建议,萧钰仔细斟酌后,择其可行者,以太子名义悄然推行,虽阻力不小,但已初见成效,东宫势力在实干中悄然增长。
夜晚漪澜殿,常可见夫妻二人对坐灯下,一个批阅奏章,一个翻阅典籍,或低声讨论,或默契无言。情感在共同的理想与奋斗中愈发深厚。颜妩偶尔展露的、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奇思妙想,总让萧钰惊喜不已,视若珍宝。
二皇子萧锐接连受挫,见明面攻击难以奏效,恨意愈深,竟生出更恶毒的计策。
他买通钦天监一名官员,密报周帝,言天象示警,“客星犯紫微,主后宫阴盛,恐有阴秽之物祸乱宫闱”,影射颜妩。同时,他派人暗中在京城散播谣言,说太子妃容颜绝世,实乃妖异所化,其医术实为妖法,能夺人生机以自补,此前太子重伤速愈,乃是颜妩用了邪术,损耗太子寿元!
此计极为阴狠,将颜妩的医术与“妖邪”挂钩,直接离间帝、后与太子的关系,更在民间制造恐慌。
果然,周帝虽未全信,但心中存疑,对颜妩的赏赐虽厚,却减少了召见。皇后也颇为忧虑。民间谣言更是甚嚣尘上。
萧钰闻讯暴怒,却一时难以抓到萧锐把柄。颜妩感受到宫中微妙的气氛,心知必须再次破局。
“殿下,此次流言,直指妾身根本,若不能彻底澄清,后患无穷。”颜妩冷静分析,“他们不是说我乃妖异,医术为邪法吗?那我们便找一个他们无法质疑的‘正’来破此‘邪’。”
“何解?”
“佛道之争,自古有之。但无论佛道,皆以济世救人为怀。京西三十里,有座皇家寺院‘护国寺’,住持了悟大师乃得道高僧,佛法精深,更通医理,曾以佛法医心,救治无数,在民间威望极高,甚至父皇母后亦对其礼敬有加。若能请动了悟大师,为妾身‘正名’……”
萧钰眼中一亮:“了悟大师性情刚直,不涉党争,但最是明辨是非。只是,如何能请动他?”
颜妩成竹在胸:“妾身近日研读佛医典籍,有一疑难,关乎寺中一位患了奇症的长老。或许,可借此为由,拜访护国寺,与大师结个善缘。”
数日后,颜妩以祈福为名,轻车简从前往护国寺。她不仅治好了那位长老的顽疾,更与了悟大师探讨佛法医理,其见解让大师惊叹不已,称其“慧根深种,仁心可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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