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,危机解除。
李秀杰心中巨石落地,但戏还要做足。她知道,必须彻底转移段云深的注意力,让他没有余力去回想刚才的细节。
她仰起头,看着段云深那双因为情动而微微暗沉的冰灰色眼眸,突然展颜一笑,那笑容如同雨后初霁的彩虹,带着泪痕,却媚意横生,勾魂摄魄。
“老公……你刚才凶巴巴的样子,吓死我了……”她软软地抱怨,身体却更紧地贴向他,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和灼热的体温,“你要补偿我……”
段云深喉结滚动,声音沙哑:“怎么补偿?”
李秀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大胆的光芒,她猛地一个用力,趁着段云深不备,竟然将他推得踉跄一步,后背抵在了宽大坚硬的红木书桌上!
“罚你……好好亲亲我……”她喘息着说道,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、孤注一掷的火焰和……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深沉的欲望,“亲到我满意为止……”
说完,在段云深惊愕的目光中,她主动踮起脚尖,狠狠地、带着一种掠夺般的热情,吻上了他微凉的薄唇!这个吻,不再是平时的被动承受,而是充满了反攻的、宣誓主权的意味!她学着他平时的样子,用舌尖笨拙却大胆地撬开他的牙关,生涩却热烈地纠缠吮吸!
段云深的大脑如遭重击!这突如其来的、极致的主动和诱惑,如同一把火,瞬间点燃了他的内心!所有的理智、疑虑、杀意,在这一刻荡然无存!只剩下最原始、最汹涌的欲望和……一种被心爱之人如此需要、如此“惩罚”的巨大满足感!
他低声咆哮,化被动为主动,反客为主,将她紧紧地压在书桌上,这个吻愈发深沉!他那冰冷的手,急切地探入她的睡袍,轻抚着她那光滑细腻的肌肤!
意乱情迷中,李秀杰仿佛为了证明什么,又仿佛是被这情欲冲昏了头脑,她一边激烈地回应着他的吻,一边用颤抖的手,胡乱地扯开自己睡袍的带子,让丝滑的布料滑落肩头,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优美的锁骨。她眼神迷离,声音破碎而诱惑地在他唇边呢喃:
“老公……爱我……我要你……就在这里……现在……”
这赤裸裸的邀请和献祭般的姿态,成为了压垮段云深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!他眼中最后一丝清明被欲望的火焰吞噬!他一把将她抱起,放在办公书桌上,昂贵的文件散落一地……
“秀杰……我的秀杰……”他嘶哑地呼唤着她的名字,动作急切而狂野,用最直接的方式,确认着彼此的占有和归属
疾风骤雨般的激情渐渐平息,书房内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、甜腻而慵懒的气息。昂贵的波斯地毯上,散落着凌乱的衣物,无声诉说着方才的疯狂。
段云深并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就着书桌的支撑,将李秀杰软绵绵的身体紧紧地拥在怀里。他粗重的喘息逐渐平复,灼热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,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暖意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汗湿的、散发着馨香的发顶,冰灰色的眼眸中,暴戾和冰冷早已褪去,只剩下一种近乎餍足的、深沉的温柔。
李秀杰像一只被驯服的猫儿,慵懒地蜷缩在他怀中,脸颊贴着他剧烈心跳后渐渐平稳的胸膛,感受着那强健有力的搏动。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残留着被他狠狠爱过的痕迹,微微的刺痛感中,夹杂着一种奇异的、深入骨髓的满足和疲惫。
空气中弥漫的,不再是令人窒息的低气压,而是一种……劫后余生般的宁静,以及一种被强烈需要和占有的、扭曲的安全感。
就在这片静谧中,李秀杰忽然动了动。她抬起绵软无骨的手臂,环住段云深的脖颈,仰起那张布满红晕、眼尾还带着媚意的小脸,用那双水光潋滟、仿佛能勾魂摄魄的眸子望着他。然后,她微微嘟起被吻得红肿的唇,用那种甜得能沁出蜜糖的、带着一丝沙哑和慵懒的嗓音,软软地、撒娇般地哼唧:
“老公……我还想要……你快给我嘛……”
这声撒娇,如同羽毛轻轻搔过心尖,带着事后的依恋和不知满足的索求,瞬间点燃了空气中尚未完全冷却的暧昧火星。
段云深喉结滚动了一下,冰灰色的眼眸瞬间暗沉下来,里面翻涌起新一轮的风暴,但这一次,风暴的中心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欲望。他低下头,鼻尖蹭了蹭她小巧的鼻尖,声音沙哑得性感:“小贪吃鬼……刚才还没喂饱你?”
“没有嘛……”李秀杰扭了扭身子,将自己更紧地贴向他,主动送上香吻,在他唇边气吐如兰,“你给的……永远都不够……我还要……”
她的主动和依赖,像最烈的酒,瞬间灌醉了段云深。他低吟一声,再次将她压进柔软的地毯里,新一轮的缠绵爱怜,比之前更多了几分刻意的温柔和取悦。他耐心地引导着,抚摸着,用唇舌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新的火焰,听着她发出细碎而愉悦的呜咽。
李秀杰彻底沉溺在了这片他亲手编织的情欲之网中。她不再思考,不再恐惧,只是本能地回应着,索取着。在极致的愉悦浪潮中,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——
他爱我。
他很爱很爱我。
爱到可以因为别人一句挑拨就掀起滔天怒火,
爱到可以因为我几句撒娇就化为绕指柔。
他的世界,仿佛真的围着我旋转。
这个认知,像一剂强效的麻醉药,让她心中那些关于自由、关于束缚、关于谎言的不安和负罪感,暂时被麻痹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深深的、近乎病态的满足感和……归属感。
是啊,外面世界再大,风雨再大,又怎比得上这个男人用偏执和欲望为她构筑的、绝对安全的堡垒?虽然这堡垒是牢笼,但至少,她是这牢笼里唯一的女王。他用他的方式,或许极端,或许可怕,但确确实实,将她视若珍宝。
甘之如饴。
她甘愿沉溺在这温柔的……枷锁里。
当一切再次归于平静,段云深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身处理公务,而是罕见地继续拥着她,躺在柔软的地毯上。他拉过一旁散落的西装外套,仔细盖在她光裸的肩头,防止她着凉。他的手指,有一下没一下地、极其轻柔地梳理着她汗湿的长发,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。
“还累不累?”他低声问,声音是事后的慵懒和满足。
李秀杰摇了摇头,将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,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,声音闷闷的,带着浓浓的睡意:“不累了……就是困……你抱我回去睡觉嘛……”
这全然依赖的、软糯的请求,让段云深的心软成了一滩水。他低头,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:“好,抱你回去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起身,动作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,仿佛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。李秀杰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,双臂环着他的脖子,闭着眼睛,感受着他稳健的心跳和步伐,内心一片罕见的宁静。
走廊里值夜的保镖和佣人看到三少抱着只裹着一件西装外套、明显刚经历过情事的夫人走出来,纷纷低下头,眼观鼻鼻观心,不敢多看一眼。段云深目不斜视,抱着他的“战利品”,大步走向主卧。
将李秀杰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,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,段云深坐在床边,并没有立刻离开。他借着床头昏黄的壁灯,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。经历了刚才的激烈情事和情绪波动,她似乎真的累了,很快就陷入了沉睡,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,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满足的弧度。
段云深伸出手,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她微肿的唇瓣,冰灰色的眼眸中,是浓得化不开的、近乎痴迷的爱恋和占有。
秀杰……我的秀杰……
只要你永远这样待在我身边,只要你眼里心里只有我……
我愿意把全世界都捧到你脚下。
任何试图破坏这一切的人……都得死。
他俯身,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郑重而温柔的吻,如同骑士在宣誓主权。然后,他才悄无声息地起身,离开了卧室,轻轻带上了门。
卧室里,只剩下李秀杰均匀的呼吸声。
在她沉入梦乡之前,最后一个模糊的念头是:就这样吧……或许……这就是我的命。他爱我,这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