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儿，范金刚才接着说道：“柯欣的竞争对精言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“不过因为唐欣和杨柯的离开，再加上老叶的新计划。
“如今董事会和投资方一直在给老叶施加压力。
戴茜接过话茬，轻声说道：“所以你们是想让我留下来，对吧？”
“是我有这想法，可不是老叶……”
范金刚赶忙解释，“老叶不让我说，因为他一直觉得以前的事对不住你。
“没那么严重啦。
戴茜笑了笑，十分洒脱地说，“是我以前不如他们，老叶作为老板，选搭档自然要挑能力出众的。
“可！
范金刚还想继续劝说，却被戴茜打断了，“你与其在这儿劝我，不如去劝劝老叶。
“不是投资方，也不是董事会，他们看重的是叶谨言执掌下的精言。
“这几年精言的盈利一直都很可观，两边一直相安无事。
“你只要劝他放弃那个项目，董事会和投资方自然就不会再找麻烦了。
范金刚盯着戴茜看了许久，才缓缓开口说道：
“精言最开始是你和老叶一起打拼的，你应该清楚，他把精言做到如今这个规模，就是为了实现那个计划。
“呵。
戴茜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，并未言语。
见此情形，范金刚叹了口气，轻声说道：“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怨气。
“不然呢。
戴茜没有回答，只是语气低沉地说道：“你们真以为，过去因为各种缘由而牺牲掉的人和关系，这么多年后还能轻易地挽回吗？”
“我知道这很难。
范金刚犹豫了一下，说道：
“但这一次，老叶的想法和以前截然不同了。
“有什么不同？”
“他想对董事会进行清洗。
戴茜微微皱眉，疑惑地问道：
“清洗董事会，他就这么有信心新进来的人会支持他的计划吗？”
“没有十足的把握。
范金刚摇了摇头，说道：
“所以，老叶需要你的帮助。
“我？”
戴茜眼中闪过一丝荒谬，笑着问道。
“我可没那么多钱投资精言。
“你想错啦。
范金刚摇了摇头，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“在精言全力追查柯欣之前，老叶给彦生的周彦打过电话。
“很快，彦生应该就会完成对柯欣的收购。
戴茜眼神一黯，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。
“他是商人，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，这一点和唐欣的理念倒是很相似。
所以老叶这是犯糊涂了吗？自己培养对手？”
“柯欣规模虽小，但周彦的野心可不小。
“不管是平台还是资源，精言集团都比柯欣强太多。
范金刚回忆着叶谨言说过的话，一字一句地重复着。
听完之后，戴茜眉头紧锁。
她除了范金刚之外，是第二个最了解叶谨言的人。
那戴茜是个什么样的人呢？
重情重义，但又十分理智。
立场坚定，有自己的原则。
第一次因为公寓的事情回国，就一直劝姐姐戴茵离婚。
剧中蒋家出了事，她一直都没有现身。
直到蒋朋飞跳楼身亡，戴茜才回来。
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劝姐姐和楠孙出国散散心。
最好是换个环境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。
对于老太太，她的想法是直接送去养老院。
姐姐戴茵和楠孙是她的亲人，但蒋家不是。
同样，当蒋楠孙因为挖竞争对手员工而感到内疚来找她时。
戴茜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，然后才开导蒋楠孙。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叶谨言和她很像。
但现在老叶变得更重情了，也没那么理智了。
不过手段，却更加狠辣了。
董事会有人提出意见，只是希望叶谨言把精力放在赚钱上，而不是那个毫无收益的图书馆计划。
这很正常，不管是投资还是入股精言，大家不都是为了赚钱吗？
更换执行总裁这个念头，他们从来都没有过。
但老叶一出手，就雷厉风行。
和彦生合作，这些资本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。
就算协议里写满了各种约束条款，但要是有人真想钻空子，那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“呼——”
戴茜轻轻吐了口气，目光投向执行总裁办公室的方向。
她仿佛想穿透重重障碍，望见里面端坐的叶谨言。
十年前，他为了钱选了唐欣。
十年后，面对同样的抉择，他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决定。
真是疯了，简直不可理喻。
……
电梯里，
蒋楠孙紧紧拉着戴茜的手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瞟。
她感觉，和刚下飞机那会儿比，现在的小姨状态有点不对劲。
“叮咚——”
电梯门开了，戴茜却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。
直到蒋楠孙喊了两声，她才回过神来。
蒋楠孙关切地问：“小姨，你怎么啦，心不在焉的？”
“没事，可能是飞机上没睡好。
